他流血不屈,是为男儿的尊严而流!
东瀛和西夏的高手被云海派这群海上男儿杀得胆颤心惊,慌张地逃窜到海边的绝壁。
这里地势狭窄,云海派人数上的优势顿失,东瀛和西夏一品堂的最强者堵在前方,利用地形减少了接战面积,拼死抵抗。
栾廷玉和朱仝依靠个人武力,连冲强冲三次,但全都被东瀛和西夏高手所阻,朱仝甚至还被藤武大熊的拳力击伤,从绝壁上被强行轰下来,连咳数口鲜血,若非栾廷玉援救及时,他已阵亡当场。
范如昊见这样强攻不利,迅速命人去抬火石炮过来,打算用密集的火石炮把绝壁上的人给炸死。
两方因而陷入紧张的对峙,东瀛人在绝壁上连续向海面射出数枚信号箭,显然是在向海上求援。
栾廷玉非常担心,拉着范如昊问:“东瀛在海上有多少人?”
范如昊面色坚毅,迎着寒冷刺骨的海风咬牙说:“非常强,不过现在能赶过来救援的,只有日落号和日升号两艘中型战船,这两艘船在我们的掩护下伪装成大宋商船,一直在附近的海面徘徊,是他们真正的据点,但我已经让弟兄们登船,只要他们靠近,立刻会在海上将其阻截,我们这些人横竖是个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杀个痛快!”
“谁跟你说横竖都是死?”赵不凡的声音突然传来。
在众多云海派高手注目中,他带着众将大步走来,摇曳的火把照耀着他那张沉着的脸,彷如能让所有人安心。
“赵将军!”范如昊回头望来。
赵不凡登上高台,遥望绝壁上隐隐绰绰的东瀛高手:“情况怎么样?”
“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打不上去,东瀛和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武功非常厉害,他们利用狭窄的地形让我们没办法围攻,可若是单打独斗,连栾廷玉将军也冲不上去,朱仝将军还受了不轻的伤!”范如昊回道。
赵不凡点点头:“刚才我在后面听你说,东瀛有两艘中型战船在附近的海面,上面有多少人?”
范如昊回道:“两艘战船各自的标配是一百余人,合计两百多人,除此以外,他们还在附近小岛有个陆上据点,那里屯住着三百多人,总数大约在五六百人,虽然不说每个都是高手,但确实是常年在海上搏斗的武士,武艺都不弱。若同时杀来,我们云海派目前的实力挡不住,哪怕惊涛帮赶来相救,那也挡不住!”
“大宋在沧州这边,一支海上力量也没有?”赵不凡皱眉追问。
“没有,市舶司授权我们和惊涛帮护卫沧州海防,距离最近的大宋水师也在登州海域,遥不可及!”范如昊说着,尴尬地叹口气:“这也确实怪我们引狼入室,若不是早前为其提供掩护,他们没办法在沧州海域大张旗鼓地进行活动,更没办法在这里落脚。外来船只原本就不允许靠近沧州,最近也要到登州靠岸,这都是我们犯下的错。”
赵不凡摆摆手:“现在说这些没用,你们云海派如今停靠在岸边的两艘大船与对方差距有多大?”
“很大,同等数量下,我们只是略强于大宋水师,但比起东瀛战船的战力要差些!”
这番话让赵不凡听得很不解,奇怪地说:“我们有最好的造船技术,有最好的航海技术,为什么比东瀛差?”
“东瀛是由精锐海军转变成海贼和商人,我们只是个门派,在平日的训练上天差地别,若比谁能跑得快还成,硬拼作战能力,那真是没办法跟他们比,况且……”
范如昊略微停顿,垂头丧气接道:“况且东瀛的日升号和日落号都是我们大宋的船,用的也是我们大宋最好的武器和配给,这些就是他们在大宋活动的成果,我们现在没有一点优势!”
“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可以交易这么关键的东西?”折月芝感到无法忍受,眼睁睁看到别人用自己的武器来跟自己打,着实让出自折家军的她难以理解。
范如昊连连摆手,澄清道:“交易与我们无关,我们云海派只是为他们最初进入时提供过掩护,后来虽然被他们胁迫,但也没有提供这些,而他们也没有在这上面逼迫过,只让我们为其提供好掩护,实际的交易是他们和官府的人在做。再说我们就算想做也做不了,毕竟大型船只和武器的核心资料都掌控在官府手中,我们的船也不过是出钱向官府订购,若没有那些具体的结构和尺寸方面的数目,做出来也要翻船!”
“谁?谁竟然为了钱能做到这种地步?什么都能卖?”朱琏气得胀红了脸。
“这就太多了,周围各个军州都有,魏掌门手里就掌握着好多人的证据!”范如昊道。
“行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赵不凡沉着脸,眼中光华闪烁。“范如昊,你赶紧让麾下的弟兄把船只都开走,避开这一战,既然打不过,那就撤,你们的船绝不能白白折损!”
“大人,我们若是撤,他们可就能无所忌惮地冲上岸来,虽说不敢深入内地,可在这一代抢掠却是敢的。他们名义上是由东瀛流浪武士组成的海贼,不会影响到东瀛和我们大宋的关系,所以根本就毫无顾忌!”范如昊急声劝说,似乎很害怕沿海地区的父老乡亲受到荼毒。
“你们难道连这支东瀛海贼的身份证据都没有?”赵不凡质问道。
范如昊摇头:“真没有,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受到藤武家控制,是藤武家积聚实力的工具,可这本就是暗中操作,藤武家根本就不会承任,而且在东瀛的朝廷中,这些人同样被认定为贼,甚至东瀛的皇室还时常派军队出海清剿,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根本就无所顾忌!”
“好,我知道了,但还是按我说的做!”赵不凡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范如昊心中急切,仍旧不肯放弃劝说:“赵将军,现在我们与这伙东瀛人撕破脸,这条商路对他们来说就没用了,若我们再撤离,他们肯定会登岸抢掠一番再走。将军恐怕不太了解他们,这些人发起狂来很可怕,必须给予迎头痛击,只有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才会退去,不然周边的乡亲会很惨!”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再重复一次命令!”
赵不凡神情淡漠,遥遥看着远方的大海,话中隐含着冰凉的冷意:“现在我没办法在海上跟他们打,所以我不怕东瀛人上岸,就怕他们不上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