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沉默片刻,眉头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毅然道:“我不想做什么,一切都按照你们契丹族的解决方式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耶律余里衍的脸瞬间苍白一片,蹬蹬退了好几步,惊慌道:“我是辽国公主,你们宋人皇帝不会允许,他会与我们和谈,你这么做只会犯下死罪,我们伟大的契丹族人也再不会原谅你们宋人!”
原本赵不凡的心里还非常犹豫,可听到这句话,他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
这是个野蛮的族群,他们尽管不停学习宋人的文化,可最终却选择一种南北分治的办法,而他们骨子里仍旧保持着野蛮的部落思想,即便是这个传说中比较开明的公主耶律余里衍,话里何尝不透露出这种极端主义的高贵,野蛮而原始的部落文明已经深入她们的骨子里。
如今连金灭辽,大宋是以文明社会去征服野蛮的部落文明,若是企图去改变契丹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那绝对不是三五几天,甚至三五几年能办到的事,因为他们不能接受,他们会认为宋人这种态度和文明是懦弱族群的做法,而他们的野蛮文明才是高贵而强大。
一个高贵的族群永远不会与劣等族群为伍,这是融入他们骨子里的思想,他们会永远看不起宋人,从而严重阻碍到大宋推进的步伐,然而金国却大不一样,金国原本就是被契丹人征服的族群,他们是一样的部落文明,一样的思想,所以他们在征伐的过程中会很顺利,各部族会迅速接受他们的统治地位。
正如很多契丹人和辽国部族被金国杀得血流成河,可他们还是会投降金国,甘愿接受金国的统治,接受他们强大的事实,甚至在臣服过后,遵守他们部落文明古老的条约,为金国人而战,这看起来有点奴性的感觉,可归根究底却是一种野蛮而直接的思想。
这种思想也会让契丹人和各部族更接受金国,不接受宋人,认为宋人是个懦弱的族群,如此一来,大宋打得越厉害,他们反而会更加愿意去转投金国,无论如何打,最后得利的都会是金国人,他们会变得更加强盛,而大宋却会在各种反抗中疲于应付。
赵不凡在北疆多年,他对辽国的认识非常透彻,大宋若想真正灭辽,那只有三条路,一条是彻底把所有部落给打得远迁,正如曾经的强盛王朝那般,打得他们害怕,被迫迁走,可大宋没有那样的实力,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而且还有强大的金国等着捡便宜,当前的形势根本不适合采取这样的策略。
第二条是灭绝,这种方式与第一种方式相同,同样也是非常难,而且比起第一条来说,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谁来当这个刽子手,而且这种做法也与宋人的思想相违背,谁都不敢开这个先例。赵不凡同样不敢,而且更不愿意,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残暴的将军,纵观任何历史,这样的将军或王者,从没有任何一个得到好下场。
每当想起灭绝这种事,他心里也是发怵,一条命令下去,那就是无数条命,无辜也好,不无辜也好,全都得死,上至老人,下至婴孩儿,惨不可言。
这违背了人性,也违背了他的良心,更违背了华夏文明历来的宽容和博大,他确实不想做,也做不出来,所以他选择了第三条路,那就是摧毁他们的这种野蛮思想,而摧毁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用他们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感受被征服的感觉,先让他们认同,再设法改变。
早前赵不凡没有理会耶律余里衍,径自收拾情报资料,事实上就是在心里思考该怎么做,最终他做出了决定,选择了第三条路,而眼下的耶律余里衍是辽国公主,甚至是比较得民心的公主,那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征服他,让辽国的各部族愤怒,然后打败他们,用他们自己那套原始而直接的方式去征服他们,远比什么都有效。
此时面对耶律余里衍那无法相信的目光,赵不凡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打算解释任何东西,只是淡漠地说:“很抱歉,公主殿下,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没有和谈这个说法,我们宋人过去确实太软弱了,应该学习你们的伟大,从今往后我们将按照你们的规矩来行事,强者高贵,弱者没有发言权!”
耶律余里衍的脸瞬间苍白一片,可尽管她的眼睛了饱含着绝望和悲伤,却反而没有了愤怒,彷如认同了这个结果,盯着赵不凡许久,眼神变得犹如野兽那般锐利:“你这么做会让我们激怒我们的契丹勇士,你不会占有我太长,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和你的家人今后一定会成为最低等的奴隶。”
赵不凡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需要他们先取得胜利,我很期待与他们在战场上相见,至少你现在需要履行一个奴隶的义务,你只是个战败者,正如你帐内的各族奴隶,该怎么做不用我说?”
耶律余里衍深吸口气,起伏的胸脯渐渐平静下来,充斥着野性之美的容颜上只剩下坚决和漠然。
“尽管我即将成为你的奴隶,可我还是辽国公主,按照习俗,我需要最好的对待,你至少让我沐浴更衣!”
赵不凡淡淡点头。
“可以!我喜欢按规矩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