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县委大院看到那个人应该就是蔡飞,便问道:“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去县委了?”
蔡飞点了点头道:“对啊,我这几天天天跑县委,每天要给政法委报材料,快累死我了。你了,你现在在哪?”
沈桐有些失落,看来自己与蔡飞的距离已经有些远了,便说道:“去年参加的统招,现在在石河镇了。”
蔡飞惊讶地说道:“哦,我说嘛,我去年看公示的时候你排在第一个,我那是首先想到的是你,无奈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好心中默默祝福了,呵呵,你不怪兄弟吧。”
“你考了第一名怎么把你分配到石河镇了?我一个朋友考了倒数第三名,都分配到县交通局了。”蔡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一通乱说,当看到沈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时,便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多了,便立马转移话题,问道:“听说省里的领导来石河镇调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桐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去了石河镇,倒也觉得无妨,便没有去打听前因后果。听到问关于石河镇的消息,沈桐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便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蔡飞知道这一回事,中午的时候他父亲不经意间说起过,但与沈桐长时间没有交往,好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热,变得十分生疏。如果不谈工作上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拍了拍沈桐的肩膀道:“调查也轮不到你头上,你也不用瞎cao心,晚上有没有时间?咱哥俩聚一聚。”
沈桐想想镇里的情况,便委婉地拒绝道:“现在石河镇是这种情况,我离开好像不太合适,要不我们改天再聚?”
蔡飞也是随口一说,听到沈桐拒绝后,便立马说道:“好,那你忙,改天再聚。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要不我打给你?”说完,从腰间拿出了手机。
沈桐看到蔡飞的手机是最新款式的翻盖手机,与马国涛的一模一样,他听别人说,这手机至少要四五千。听到蔡飞要打给他,他不好意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手机。
蔡飞看到沈桐的动作,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便把手机收了起来,说道:“那你记一下吧。”
沈桐拿出笔和通讯录,认真地记下了蔡飞的联系方式,那个年代,人人身上揣着一个电话本,打电话的时候,拿出电话本,一个一个地查找。
“那行,我先上班去了,改天你到了县城一定要和我联系啊。”蔡飞跨上了自行车,叮嘱着沈桐。
沈桐望着蔡飞远去的背影,又联想到许夏,再想到赵毅堂、马国涛、吴江凯甚至纪伏荣……一张张面孔构成了一幅官场浮世绘。有凌然正义,有嫉恶如仇,有愤世嫉俗,有尔虞我诈,无论每个人,从走进了这个圈子起,就开始了一张又一张面孔的切换,一段又一段艰难历程的更迭,到最后你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然而,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社会,每一个圈子都有一套生存法则,如果你坚持初衷而不逆势而上,将会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这些天来,沈桐认真思考着这一问题。对于初入仕途的他,让他立马适应或融入这个圈子似乎不大可能,但一次次扑面而来的危机,不断地给他敲响了jing钟。要学会生存,就要保护自己。</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