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恒昶匆匆来到了zheng fu大院,径直爬上二楼敲开了丁庆祥的办公室。
相比县委大楼,zheng fu大楼并不气派,并矮了一截,是栋建成不久的三层楼。这栋楼其实是城建局利用上拨资金建设的办公楼,但丁庆祥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经过改装,城建局占了一楼,二三层则腾出来让给了县zheng fu。
原先县委zheng fu合署在县委大楼办公,自从丁庆祥到任后,就搬离了县委大院,表面上说是办公室不够用,实则是不想被县委控制,说白了,各行其是,各司其职。
东泉县最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赵晓声正在给丁庆祥汇报工作,看到行se冲冲的孙恒昶后,猜到肯定与昨晚的事故有关,简单结尾,寒暄几句,便退出了办公室。出门后,一扬头冷笑了一声。
赵晓声所掌舵的东升煤矿是一家集体企业,是东泉县的纳税大户。但近几年来,因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入不敷出,就连工人的工资都时常发不出,让赵晓声头痛不已。
东泉县的经济发展看似蒸蒸ri上,但背后隐藏的隐患就如同火药桶一般,随触即发。
“丁县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置?”孙恒昶掏出一盒烟,恭敬地递上一支,双手抱拳,小心翼翼地给点上,又把刚才吴江凯的指示简单汇报了一下。
丁庆祥是个“粗人”,至少从长相及衣着就可以看出来。硕大的脑袋,jing干的短发,坑坑洼洼地脸略显发黑,太阳穴两侧青筋暴起,牛眼大的眼睛始终带着凶煞,寒气逼人。肥厚且发青的嘴唇与整个肤se浑然一体,笑得时候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齿,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俨然有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架势。
丁庆祥马上就是奔五的人了,一路官场,可以说是一步不落。农民出身的他,要文化没文化,要学历没学历,从交通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可以在官场上也是一个奇迹。
能够坐到县长的位置,也不是说他一无是处,相反此人胆识谋略过人。据说当年他当乡镇副镇长的时候,正好赶上土改,他每ri徒步行走几十公里路,磨破了上百双鞋,吃住到村里,愣是一个人完成了浩大的工程。也正是如此,迎来了他事业的转折期。
丁庆祥思考的时候习惯拼命抽烟,熏得发黄的手指夹着烟放到嘴跟前,一口气要吸掉三分之一,一根烟用不了一分钟就化为灰烬,然后紧接着从烟盒里再抽出一根续上,咳嗽的时候都能听到喉咙里异物在涌动,尽管如此,还是烟不离嘴。
不到一会功夫,两根烟抽完,续上第三根的时候,他使劲吸了一口痰,吐到旁边的纸篓里,然后缓慢地说道:“按照吴书记的指示去落实。”
孙恒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前凑了凑焦急地道:“丁县长,一旦抓住了周三彪,就怕他吐出不该说的话,这恐怕对谢天恩俩兄弟不利啊,如果顺藤摸瓜,后果不堪设想啊。”
丁庆祥若有所思地弹了弹烟灰,双眼肃杀,屏气凝神地道:“我说了,按吴书记的指示落实,至于如何把握就看你们的了。但是有一点,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
孙恒昶对丁庆祥的话有些捉摸不透,本想再问的详细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丁庆祥瞥了一眼,向孙恒昶挥了挥手,咳嗽了两声,调整了下坐姿,然后笑呵呵地接了起来:“喂,刘市长,有何指示……”
既然丁县长是这种态度,作为下属只有执行命令的份。孙恒昶退出办公室,给公安局长陆昊放传达了指示,又给国土局长谢天恩去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