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真的送给你。” 小女孩很认真地回答道。“我还有一样东西,姐姐帮我送给那个军官叔叔,好吗?我一直没有看见他。”
“送给那个叔叔呀?” 孟玲玲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动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附近的刘骁一眼,已经饿坏了的刘骁正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粥。根本都没注意这里的动静。
“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叔叔。”小女孩说着,从身上的书包里摸出了厚厚的一本书。
“哦。我知道了,他是我们的张旅长,我一定会转交他的,放心吧。” 孟玲玲把书接过来,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送书给我们长官呢?”
“因为,他是好人。我爸爸过去也给妈妈下过跪。”小女孩脸红了,忸怩地低下头来,望着自己那一只在地上擦来擦去的脚。
好懂事的小妹妹哟。孟玲玲打心眼里喜欢她。“那姐姐也送一样东西你,好吗?”
“不要不要,姐姐,我不要,我要回去了。” 小女孩讲着客气,摆起小手,转身便一溜烟地跑去,孟玲玲看见她的妈妈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下,手臂上挽着那件**的新棉衣。
孟玲玲目送她们远去后,再低头看看手上的书,封面上只有五个字: 格林童话集。
“四面云山皆入眼,万家烟火总关心”。这是曾经写在天心阁上的一副楹联。
天心阁位于南门三十多米高的明代城墙上,有轩、廊与主楼相连,与湘江对岸的岳麓山遥相呼应,门票每张铜板1两枚,游人如织。然而,这座全城最高的建筑和标志性景点也毁于一场大火。
当脸色阴沉、一身戎装的蒋委员长缓步登上南门城墙时,举目远眺,昔日四面云山、万家烟火如今已是万家废墟、万劫不复,心情之沉痛无以言表,用手仗连连拄着地,连声说道:“长沙焚毁了,精神上的打击十百倍于战败的痛苦,可耻、可悲莫甚于此、莫甚于此!”
一行金星闪耀的将领肃立在他两侧,默默无言,每个人的面部表情不尽相同。身为湖南省主席的张治中2深知自己逃脱不了干系,惶诚惶恐;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兼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3尽管也满脸焦虑,但神情自如;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因此事与己无关,面无愧色;而七十四军军长兼长沙、株州警备司令俞济时肩负着安全警卫工作,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严峻地来回扫视着四周。
激ang激e石是于16日从南岳赶到长沙的。
日军并未进攻,自己倒先放火;没有烧着敌人,反而害了民众,这让激党方面则更是因为这一惨剧,宣传国min党的“焦土抗战”政策是不顾人民群众的死活,令这位最高统帅极为被动、有口难辩。
如何处理善后工作,尽快平息民愤,是他几天来在长沙城里反复斟酌的中心问题。一份关于判处长沙大火直接责任人的报告已经递到了他的案头上,军事法庭的报告是以“纵火”罪,判处长沙警备司令酆悌五年徒刑、警察局长文重孚十年徒刑、警备二团团长徐昆十五年徒刑,但激ang激e石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定夺,原因一是判处得过轻,不足以平民愤,二是焚城为既定的部署,“纵火”的罪名也不妥当。
激ang激e石怅然踯躅于城墙上。身后尽管将星成行,但不知为什么,一种深深的孤独感竟那样强烈地袭上心头,他对着苍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城墙下,两排警戒的散兵线队列中,一个高挑的依稀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哦,那不是张灵甫吗?兰封会战前,在郑州,这个外号“猛张飞”的学生就已经给他留下了好感。他眼睛一亮,举步走下城墙。众将官不明就里,便也跟着走了下去。
激ang激e石径直走到张灵甫面前。
“报告校长!” 迎出队列的张灵甫挺胸收腹、立正敬礼。(未完待续。。)
ps:当时,一块银圆等于十个银角,一个银角等于十个铜板。米价八元十斗(约150斤),佣人工钱一月三元,泥瓦匠一天五角,一个铜板可买烧饼。 2 张治中(1890-1969) :二级上将,字文白,安徽巢县人,保定军校第三期毕业,曾任黄埔军校军官团团长、第五军军长、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育长、第九集团军总司令、湖南省政府主席、三民主义青年团书记长、西北行辕主任兼新疆省政府主席等职,于1949年参加国共和谈期间留在北平后,任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等职。
3 陈诚(1898-1965):一级上将,字辞修,浙**田人,1922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特别官佐、第十一师副师长,十八军军长、晋陕绥宁四省边区“剿共”总指挥、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第九、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和军政部部长、参谋总长、台湾省主席、行政院院长、副总统、国民党副总裁等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