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好,很好,太妙了!”他赞叹着,把鸟铳挂到了肩上。
何应钦趁着纳德的兴头,递上去一份武阳前线的电报,电报已被译成英语:“我部于武阳、绥宁一线与敌激战数日,请求中美空军迅速助战。王耀武电。”
陈纳德望望天空,天空万里无云,亮得如一匹丝绸。“布谷!”有布谷鸟从头顶飞过,其声音幽清而嘹亮。
“是出猎的好时机!”陈纳德语意双关地嘟哝一句,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电话直通芷江飞机场作战室。
“是希尔上校吗?我是陈纳德,今天请派两个编队的野马战机,14架鲨鱼,外加6架黑寡妇,轮番攻击武阳、绥宁一线的日军据点!”
陈纳德望着墙壁上的军用航空地图,发出了命令。
何应钦脸上依然沉稳地微笑着,但是内心却很是欢喜:可以预想,此次出击一定可以战果辉煌!
27日,又是连续的轰炸,黑压压的中美战斗机编队如同滚雷一般地疾飞,大量炸弹、燃烧弹投了下来,简直就是在用炸弹耕地。
日军阵地上,顿时烈火熊熊,浓烟滚滚,这是中美混合第1航空兵团的杰作,浓浓烟雾下,小鬼子死伤一片。
以后数日,这支编队每天以五、六十架次的轮番轰炸,把炸弹扔到了日军阵地上。魂飞魄散的鬼子兵在山下扳着指头数日子,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狂轰滥炸面前也逐渐褪色。
山麓的丘陵地带,到处可看见成群的地堡,黑黝黝的炮筒,田野中随时也能听到战马的嘶鸣,林间空地上一把把刺刀反射着银白色的光,英勇的74军严阵以待。
公路的东侧,日军工兵像老鼠打洞一般,用工兵锹和铲子不停地挖掘者,努力挖出一道道战壕,好把自己隐蔽起来。
这天拂晓,日军116师团及第20军独立野炮联队又接到夔田的命令:全线总攻!数千发炮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削平了前方所有的小山包,3万日军从沅江河曲地带,从公路东侧开阔的原野,从烧焦的横木后面,从满是枪眼的战壕中,哇哇怪叫着向前扑去。
几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出来,每一名冲锋陷阵的兽兵几乎都发狂般地高呼着“万岁!”眼中流露出不惜一切代价的神色,既然美国空军已经截断了从支那回日本的海上通道,回不了家了;既然他们的妻子儿女已经葬身于b-29飞机扔下的炸弹之下;既然神圣的皇宫里也大火熊熊,天皇陛下也得躲在暗无天日的防空洞中;既然只有踏平芷江才有求生的希望,那么这些神灵附体的武士还吝惜什么?冲啊,让一切活着的生物全都毁灭掉!冲啊,烧光!杀光!抢光!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抗战的头四年,进攻的日军还未冲去400米,枪林弹雨密集地扫射来,隐蔽在山峦间的成群炮队,顷刻间就编织起了一扇死亡的屏障。
轻、重机枪射出的子弹,犹如夏天的倾盆大雨,互相碰撞着射向日军,简直让人无处躲藏,那些用掷弹筒发射来的炮弹和手榴弹,好比阵阵冰雹,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
中美的战鹰也赶来参战,铺天盖地,让小鬼子有来无回。两辆美式坦克冲入日军群中,活活碾压死了大片日军。
最前沿的地方,74军57师的官兵们与日军展开了肉搏,大刀片子、刺刀、树杆、铁铲在空中到处翻飞。武器打飞了的士兵抱住日军的脖子张口就咬,让兽兵那颈动脉喷出的污血来洗刷八年的耻辱。
湘西翠绿的山峦,眨眼间变得一片殷红,从那高耸入云的石壁,传来阵阵充满血腥味的回声:“杀绝鬼子!杀绝鬼子!”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部队,无一人生还。在如此恐怖的死神面前,以勇武著称的鬼子兵也吓破了胆,连夜赶忙向后撤退。他们浑身血污,精神恍惚,顾不得掩埋战死的伙伴,顾不得掩护自己的长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活像刚从十八层地狱里跑出来似的狂奔。(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