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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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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组的人和门卫交涉一番后,我们一大群人拔步而入。里面虽然严寒霜天,但青翠难盖,古拙的亭阁掩映在苍天巨木之下随处可见,更远处湖泊相连,山环水抱,真个步移景异,典雅恢弘,好一派风景如画。从吴翻译嘴里,我们才得知,这里原是一座皇家园林,是名“燕园”,圆明园旧址就在旁边。

一路上空气清新,环境宜人,让我仿佛置身江南水乡,心想这北京大学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步行将近二十来分钟,眼前景色一变,许多现代化的建筑突兀拔地而起,才把我们拉回现实。我们走进一座四四方方的场馆,里面早已人声鼎沸,看见我们进来,锣鼓齐鸣,更是喧嚣到极点。原来北大的师生们早已得知今天这里即将上演一场精彩的龙争虎斗,篮球馆里已是挤挤挨挨,座无虚席了。

先按下教练组的和对方前来迎接的一大群人寒暄不表,我们直接杀奔篮下,脱衣解袍,开始做准备活动。边活动边观察对面篮下的动静,这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北大校队的球员们身高居然比之我们毫不逊色,甚至在块头上更是粗上一圈。娴熟的球技,流畅的跑动,比我以前在广西师大见过的大学生运动员明显高出一大截来。先前的轻视之心登时抛到九霄云外,霎时无存。

又是十来分钟过后,比赛正式开始。九五年的篮球规则开始有所变动,原来的上下两个半场的比赛时间更改为四节,每节12分钟。为了适应新的赛制,我们国青队率先响应。

打第一节的当然是蒋指导带领的队伍。一上来双方都小心翼翼的相互试探,打得很谨慎;三分钟一过,双方逐渐发力,一时间箭来枪往,好生激烈。北大的球员们在上千人的呐喊声中更是打得虎虎生威,恁地硬是压过我们这边一头,始终保持着比分领先。虽然只有两三分的优势,可这足以让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了。直到第一节时间结束,我们这边还是没有缓过势头来。我的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暗忖这北大从哪里招来这么多的篮球高手,我们可是国青队啊!

第二节,五上五下,轮到我们这一组出场,而对方只换了一人继续和我们鏖战。李指导急于扳回气势,一上来就安排我们打全场紧逼。收到了一定效果。打出一波7比2的小高潮。总算把比分反超。对方一次暂停过后,李指导见好就收,立即收缩防线,改打半场人盯人。双方又回到不愠不火的阵地战。这节奏一缓,就看出对方的深厚功底来,北大的中锋和大前锋利用身体优势果断连番冲击我方篮下,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李指导见形势不对,大手一挥,我们马上变阵成了122联防;可对方反应神速,马上内外结合,先内后外。一连几个三分远射得手,瞬时又把比分反超。我也是打得兴起,突施冷手,连续抢断两球,形成快速反击。刹那间又把比分拉回来。双方反复拉锯,总算在第二节比赛时间堪堪结束之前,打成平手,互换场地。

又是五上五下,第三节换上黎指导带领的小组异地而战。他们实力稍弱,没我们那么幸运,虽然黎指导不停的变换策略,也难以抵挡对方潮水般的进攻,最后结束时比分一下拉开到十分。

惊心动魄的第四节,蒋指导重新部署,排出了2.13m的中锋秦勇,2.05m的大前锋蒋阿明,2.01m的前锋易江,1.97m的攻击后卫马跃和1.92m的后卫郭明亮,在身高上全面压倒对方,而且在块头上也不弱于对方多少的阵容。刚开始,我们稳扎稳打,比分在慢慢迫近。对方教练也是身经百战的老皮子,敏锐的发现了我们这个阵容沉稳有余,速度不足,反其道而行之,果断一连换下两个高大队员,一口气打起了持续三分钟的风雨不透的全场紧逼和快速反击。这一记闷棍敲下来,打得我们是手忙脚乱,蒋指导连忙叫了暂停,调兵遣将,用我换下郭明亮,1.98m的周佛海换下2.05m的大前锋蒋阿明,以快制快,以攻对攻,和对方展开血拼。

双方你争我夺,拼得异常凶狠,大混战中我却是如鱼得水,抢断绝技连番出手,终于赶在比赛结束前30秒把比分追至还差一分。最后一个30秒,北大的四个球员都回到自己的半场要球接应,艰难的推进前场后,节奏骤然一慢,对方开始在前场耐心倒球企图拖延时间,将到24秒的时候,对方一个前锋底线接到后卫的飞传,果断拔地而起,全场都屏住呼吸,在寂静之中看着球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呯的一声砸在篮筐后沿,又伴随着全场的唏嘘弹筐而出;三秒限制区内霎时人满为患,双方不分你我六七个人全堵在狭小的空间内上演大碰撞。最后还是被手长的秦勇举臂单手一点,球朝我飞来;球刚粘上手,我的下一个动作就已经下意识的做出来,右脚一个箭步飞快向前,左脚紧跟着一个侧步把前来阻击的对方球员靠在身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急蹿向前;前面一片坦途,空无一人,接近篮筐拔起空中的时候,我甚至稍有余闲扫了眼后方,只见对方刚刚被我卡在身后的防守队员一脸惶急的朝我飞奔,可惜始终是慢了一步;只听“哐”的一声骤然响起,球被我狠狠砸进。

比分再次反超,时间还剩两秒不到。这时候不用谁吩咐,我死死站在底线前面,拼了命的高举双手连续跳跃,干扰对方掷高空球,对方甩不出长传球,只好发弹地短球,可这么几经倒手,无情的比赛时间也到了,这场比赛,我们终于艰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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