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景仁,心中恼恨韩勍私自用兵,但又不得不救,只好起兵在后援助,到三里处,看到晋军沿河立寨,于是也下令安营。他有两个想法,一是,大队人马过河,是兵家大忌,必须准备妥当,只要一天,多做些浮桥,便可一举攻下,毕竟自己的军队超过敌军四倍。二是恼怒韩勍不听将令,擅自出击,让他们吃些苦头,好再管教。
军士先搭好中军帐,王景仁连忙书信一封,要告诉朱温这里的境况,特别是韩勍违军令之事。
经过斟词酌句,书信刚写完,突然听到帐外三声炮响,喊杀声连成一片,士兵奔跑的声音连大帐也跟着震动。
“怎么回事?”王景仁大惊。
一个军校进大帐报告,“将军, 各营将士杀向野河去了。”
王景仁快步出了营帐,看到黑压压、乌泱泱从各营地涌出,直奔野河的三处浮桥。
王景仁的脑袋‘嗡’的一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拳砸到地上,“完了。”再说不出一句话。
且说李思安回到军中,直奔龙骧营王彦章处,王彦章乃两军中有名的猛将,和韩勍、李思安结拜,分管龙骧营。朱温的三大嫡系军团,龙骧营、神捷营、神威营。这三兄弟掌管,在当时已是权欲熏天。
王彦章看到大哥李思安受伤,已是一惊,听到大哥二哥都兵败野河这个小河沟,怒火三丈,立即找来其他营的兄弟,大家一荣及荣,一损俱损,加上都是武将,意气用事,况且大家也知道,只要各营都出了兵,法不责众,到时候就是王景仁的问题了。本来大家也不看好这个南蛮子,于是纷纷出营,前去援助韩勍。
王景仁看看周围没有搭建成的营盘,心中悲愤交加,一口鲜血喷出,躺倒在地上,几个军卒连忙将其抬到军帐。
王景仁进了军帐,知道军情紧急,一挣身站起,“军营中还有谁没去?”
军校回道:“只有魏博节度使罗绍威没去,尚在左营待命。”
王景仁来到军案,看了地图,“传令,罗绍威为左路先锋,向西移出五里扎营,不得有误,快去。”
“诺。”军校回身出了营帐。
“来人。”王景仁喊道。
各营的传令官进帐,“将军有何吩咐?”
王景仁看着他们,“传令,各营兵马立即回营,给我扎牢营盘,违令者,斩。”
“诺。”各营的传令官相视看了一眼,无奈出了大帐。
野河顿时沸腾起来,十多万人马沿着河岸绵延数里,旗旌遮天,不过,大眼望去,就知道混乱不堪。
因为很多兵都是从各处调来的,青州兵、豫州兵、河东、河阳、河中各地都有,有的将领互相都不熟识,刚开始还都跟着主将,跑出一里,各营的就相互掺杂在一起,分不出该跟谁了,相互拥挤,随波逐流。
各营的将领都到达野河岸边,跟韩勍见了礼,李思安忍痛讲了大致情况。
韩勍看着各营的将领,“兄弟们,哥哥这次丢丑了。还望各位兄弟帮为兄一雪耻辱。”说完双手抱拳,单膝跪倒。李思安也连忙跟着跪倒。
王彦章上前拉起两位哥哥,“大哥、二哥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兄弟,哥哥之辱,既是我们之辱,今日,谁不尽心夺得浮桥,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