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有同一个父亲的牵扯,那——现在还真就不能直接一拍两散,毕竟,自己继承了人家齐阿圆的身子,也就有了齐阿圆的义务。
齐子玉的双手举的时间够长了,已经有了些哆嗦,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儿:“姐姐,小弟知道你恨那个家,恨咱娘对你不好,可是爹要是还在,一定不希望咱们姐弟两个一辈子不来往,姐姐一辈子不回娘家的……”。
对面这女人真的是他的亲姐姐吗?原来可不是这么冷酷的性子,事实上这姐弟俩在齐家还算是关系不错的,这齐子玉打小就有点女孩子脾气,并不骄横跋扈。
阿圆摇摇头,又摆摆手,制止了齐子玉的接近:“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爹——是不是你的亲爹?”
姐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您只需要提供这个答案,别的都是废话,姐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娘家,也没有什么亲人!
齐子玉又开始汪汪眼泪了,这次似乎很受委屈,弯下腰把白玉手镯放在地上,自己站起身子往后退,呜呜咽咽的指控着:“姐姐你不认弟弟没关系,干嘛质疑子玉的爹是谁,咱要是不是一个亲爹,我能背着娘来找你吗?”
小身板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齐阿圆的心里也有些抽抽儿,看起来这个弟弟说的不假,齐阿圆在这个世上,还真的存在着一个同父异母的亲人!
同一个父亲就算不错了,不能完全当齐子玉是两姓路人,阿圆换了一张笑脸试图解释:“那个——子玉啊,你——先到家里——坐坐,我——一时半会儿的——没认清——”。
可是大姐你已经伤害了年轻人的心啦,齐子玉继续往后退,冷不防后背撞上了树干,树枝子又把发髻给挠散了。
男人长了女人的模样本身就很难捉摸,再长一副女人的心肝就更脆弱了。
“我这次出来,就是想把镯子还给你,你不认我,就算啦——”。
年轻人爬起来就是一路疾跑,根本不理会阿圆的呼唤,护卫冲出院门打算撵,被阿圆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
一时半会儿的,她真心接受不了这个亲人的存在,再迟缓些时日,面对这个事实吧。
那枚玉镯,被她拿在手里,莹润的光泽,隐隐的,还有点温度。
其实多个亲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这会子实在太突兀了一些。
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娘娘腔儿的弟弟,看起来,齐家后母的教育也有问题,穿着打扮不男不女的,衣服也是介于书生与农夫之间,刚刚披散了头发,一身粉袍子,看后影又像个二八女娇娃儿……
没有跟亲弟弟相处的经验的郡主,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关心关心,比如你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啊,吃了饭没有啊,回到家会不会挨亲娘的打……
脑袋里一团乱麻的阿圆还要面对两个小子的质问呢,就这么偷偷摸摸把人家的老爹放走了,“小老大”和“小老二”的小嘴巴撅的,都能挂上两个大油瓶。
还是“小老三”最好哄了,给个漂亮首饰就眉开眼笑的,赶紧抱过来自己的首饰匣子清点宝贝去了。
齐阿圆努力解释:“那个——你爹去祁阳——是去做公事儿,不能——带着孩子——你们想想,那些军士——还有吴路叔叔——是不是都没带着孩子去?”
“小老二”一脸鄙视的反驳母亲:“娘你不知道?除了光爹,军士们就没一个已经成家的,怎么会有孩子?”
门外的护卫似乎有一个没忍住的,“噗——”一声笑了场,屋里的郡主更显尴尬。
“小老大”也有些生气,跟着补充对母亲的指控:“吴路叔叔早就答应我们了,可以跟着一块儿去训练,皇帝舅舅也不会阻拦……”。
绿柳把脑袋埋在丫丫后脖颈上,身子抽搐的厉害,白老二也捂住了脸,从手指头缝儿里欣赏“小老大”的表现。
这是都来欺负咱了?不就是舍不得你们小小年纪就受苦受罪吗?谁见过不满两岁的孩子跟着军队训练的?莫非还得要下人们抱着你们爬山下坡弯弓射箭?
不就是依仗着脑子聪明说话早吗?难不成体力上也能超前?齐阿圆咬紧牙关发了狠儿:“要是想学行军打仗,先去把迷糊阵的阵法学个清楚,再每天起早贪黑跟着大山叔叔苦练功夫,过了年,要是还想去祁阳,我就不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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