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家对金泽滔家里的经济状况很清楚,对他一掷千金倒也不感觉意外。
东源集团是金泽滔捣鼓出来的,这还是上次来老何家坦白交待的,何悦对金钱没shime概念,但何军后来通过了解,却是大吃了一惊。
东源集团绣服业起家,经过半年多的原始积累,目前涉足绣服、滩涂养殖、海产品、餐饮、建筑工程、房地产等多个行业,下属各类实体企业数十家,在永州登记在册,有据可查的注册资金就上亿元。
东源集团在永州悄然崛起,刚开始名声不彰,等到被人注意时,已赫然成长为庞然大物。
金家可是浜海最大的民营股份制企业,东源集团的大股东。
金泽滔大为钦佩,能知道此酒为洞藏陈年老烧就殊为不易,一语道出超过四十年陈,就已经是铁杆的老糟烧发烧友了。
何军没有费劲再去猜具体年份,直接拆了藤箱,抽出一瓶,是老式的陶制酒坛,打开瓶塞瓶盖,对着瓶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腮顿时涨得通红,仿佛陶醉了似的,大声说:“好酒,好酒!”
何母却心疼得直哆嗦:“老头子,你这也太嘴馋了点吧,一瓶就值二千多,都顶你快半年工资了,可惜了这瓶好酒。”
何军瞪了何母一眼:“这种酒能是金钱衡量的吗?再说,酒要是不喝能算是酒吗?头发长的老娘们就是没见识!”
金泽滔呵呵笑了,说:“阿姨,伯父这话是没错的,酒就是用来喝的。”
闻着这仿佛来自九天宫阙的酒曲香味,金泽滔早就酒虫大作。
何母嘟囔说:“家里又多了个酒鬼,这下老头可算是找着对手了。”
嘴里虽然唠叨,却还是取来酒盅,而且是四个白瓷小酒盅。
何军亲自斟酒,待都满了酒,然后举杯向金泽滔和何悦说:“这杯酒,首先祝贺你们两孩子终是走到一块,小滔品格端庄,为人淳厚,志向高远,我们很manyi,小悦交给你,我们很放心,祝你们俩在今后工作和生活中能互敬互爱,共同进步。”
老铁道兵何军,连祝福的话都说得很有军人气质,但其中对后辈儿女的慈爱和呵护却也溢于言表。
何母连眼圈都红了,说:“小悦打小乖巧懂事,柔和温软,有时喜欢钻牛角尖,脾气刚硬任性,不太会迁就人,小滔,虽然小悦比你年长几岁,但你明事情,知进退,懂得失,要多体谅包容小悦。”
何母担心何悦的三年之约会成为两人的心病,委婉地出面替面薄的女儿请求谅解包容,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时此刻,金泽滔已经完全没了计较所谓的三年之约的心思,何悦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把爱情得很纯粹,金泽滔相信,那个和她擦肩而过的台湾人,其实已经完全成为过客。
他举起酒杯,打蛇随棍上,说:“小悦昨晚在我家的时候已经管我父母喊爸妈了,我也就随小悦叫了,爸,妈,谢谢你们的祝福和托付,我一定待小悦象自己的生命一样的珍重,你们可以完全放心!”
何悦羞红了脸,照着金泽滔的脚背猛跺脚,好象你叫爸妈很被动,很委曲似的。我有你这么厚脸皮,管第一次见面的家长叫爸妈吗?
何父何母都有些狐疑地着何悦,按说我这闺女没这么厚脸皮啊。
何悦不能分说,只能重重地再跺上一脚,才稍解心里的羞意。
金泽滔痛得呲牙咧嘴,却笑得心花怒放,这一声爸妈,最后坐实了何悦作为金家媳妇的身份。
何军还矜持着,何母却大声地应答,只觉浑身每个毛孔都舒服得直打哆嗦,有个小伙子管自己叫妈,让她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满足。
四人酒杯相碰,酒香四溢,金泽滔抿着杯口,只觉得酒液如琼浆,如玉汤,入口醇厚,入喉甘绵。
一下肚子,却甘洌芳香,回味无穷。待放下酒杯,只觉得余香绕齿,久久不散。
四人都对酒性颇为熟悉,只觉得此酒只应天上有,何军长长叹息:“真是好酒哪!”
感觉无论用shime词,都不足以写尽此酒的色香味种种神韵,唯有好酒两字才配得上这四十年上陈酿洞藏老烧。
何军和何母解了压在心头三年的心事,心情舒畅,着金泽滔因谦恭而显得愈发老实本份的笑容,更加地manyi,特别是何母更是频频地给他夹菜,还不住地热情招呼多吃菜。
何悦也下箸如飞,不断地往金泽滔面前菜碟夹菜,开始何父何母都道女儿也会体贴人了。
待到后来有些不对劲,她是根本不管金泽滔爱不爱吃,只要是体积庞大的都往金泽滔面前搬。
金泽滔也不拒绝,只是嘿嘿地点头道谢,有多老实就多老实,心里却道,你这丫头还想挟私报复,道行还差得远呢。
老何的脸就开始阴沉下来,到后来,不过眼了,用筷子敲着何悦的手背,喝斥道:“你咋那么不晓事呢,我你是故意的。”
连何母也狠狠地瞪着她,心里也嗔怪女儿不懂事。
何悦着自己的父母,委曲得直想落泪,我才是你们的亲闺女呢,你们怎么胳膊肘儿都往他那里拐呢,你不知道女儿在他家受了多大的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