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东时间,都已经下班了,对着金泽滔微微点头,起身正想拎起公文包,金泽滔抢先一步先拎上手。<-》
两人也没说话,就这样一先一后走出县委大院,快回到宿舍的时候,曲向东忽然说:“那姑娘不错,合适的话就定下来吧,领导干部有个家,也好安心工作。”
金泽滔点头称是,随着自己的政治地位的提升,个人问题也应该提上日程,何悦无论外貌还是心性,确是自己良配”“。
老姨见到金泽滔开心得shime似的,拉着金泽滔的手不放,还连连说:“你这孩子,现在有那么忙吗?也不来芳姨。”
金泽滔歉然说:“最近确实杂事缠身,都好长时间没来尝芳姨做的菜了,前几天还特地带了女朋友想请芳姨过过眼,不凑巧你那晚出门溜达去了,没碰着。”
老姨说:“哎唷,你这孩子都找女朋友了,那还真是大事,芳姨我得过过目。”
说罢还对旁边的曲向东怒目而视,似是责怪他没将这好消息告诉她。
曲向东接过金泽滔手中的公文包,装作没见,其实倒不是他不想跟老姨说,而实在是那晚来家里的人多,第二天把这事给忘了。
金泽滔虚扶着老姨进屋,老姨还不断唠叨:“你说这天气,咋那么怪呢,气温没咱们那低,但这风吹过来,都能钻到骨头里去的,这冬天不好过啊。”
金泽滔也是感慨:“就是啊,江南多雨水。空气都是湿的。你要多穿点衣服。特别在腿关节部位要加块厚实点的棉垫,别冻出shime关节毛病。”
老姨不住点头,说:“这段时间关节都象生了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唉,孤家寡人,也没有个体贴人,泽滔你能体贴人。可你也不常来你芳姨。”
说罢,又是横了曲向东一眼。
曲向东有些惭愧,确实,这事倒是他疏忽了,不过,你这话说得好象我虐待你似的,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请缨来照顾我生活起居的,现在怎么反过来要我照顾体贴了。
金泽滔更羞愧,说:“芳姨批评得对,这事怪我粗心。没有经常来跟你老请安问候。”
老姨说到底还是自己老姑的救命恩人,平时也确实怪自己体贴不够。连个电话都很少打,曲shu记工作繁忙,哪还顾得上这鸡毛蒜皮的事。
老姨非常欣慰:“也怪不得你,你这孩子工作也忙,人不来,倒也经常托人带些吃用的,有心了。”
在金泽滔和老姨闲聊时,曲向东早一步躲书房去了,金泽滔不来还好,他一来,老姨总是满腹怪话牢骚,眼不见为净吧。
老姨开始张罗晚饭,金泽滔就抽空拣重点汇报几件急需领导点头的事。
产业办的事情不用金泽滔说,他都要催着办了,这事说了,曲向东就直接点头,关于进人,具体跟人事劳动局衔接,在全县行政事业单位公开招考,择优选用,按规定程序走。
滩涂开发改造一期工程公开招标工作也要抓紧时间,现在是冬季枯水期,正是筑坝围塘的好时候,可以让丁万钧副县长牵个头,具体跟农业、水产等单位协调一下。
至于辞去汽配厂厂长职务,也该集中精力做些事,不能再分心了,下个文件,重新物色个厂长,你自己跟县长请示。
聊完了工作,老姨的晚饭也做好了,三人开了瓶老烧,象一家人一样和和美美地围着吃饭,老姨感慨地说:“我怎么感觉泽滔过来一起吃饭,这个家才象个家呢?”
平时两个人吃饭,曲向东就象打仗似的,三两口就搁筷子走人,老姨着费劲张罗的饭菜,在曲向东嘴里就跟空气一样,吃饱拉到,难免心里落寞。
曲向东扭头夹菜,嘴角却不住地哆嗦,天气冷了感慨,吃个饭也感慨,心里却在考虑,以后是不是让金泽滔不要到家里汇报工作了?
金泽滔只好干笑:“主要是曲shu记工作忙,吃饭都快成了累赘,哪还有闲情逸致注重吃饭环境。”
老姨就嘟嘟囔囔说:“做人不就是图口饱饭吗?如果连吃饭都可以马马虎虎,泽滔,你说这做官还有啥意思?”
金泽滔呆住了,这话说得在理,不禁大为赞叹,主动敬了老姨一杯酒,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芳姨这话说得太有哲理了,如果连一天三餐都亏待自己,他又怎么能善待他人,吃饭跟当官一样,一定要细嚼慢咽,仔细消化,才能咀嚼有味,下咽有益。”
心里却在想着,也不能全怪曲shu记,你说让他一天三餐对着你这老脸,他能跟自己一样,吃顿饭缠绵个一二个小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