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咬牙,痛恨自己个头不高,也奈何不了他们。
燕窝将阿瑶护在身后,后退几步跟他们拉开距离:“瑶柱啊,出门喊你带的请帖你带了吗?高狱长和赵三娘家的宴请贴。”燕窝忽然问,出门前她就提及,在这当口下听见要请帖,阿瑶有点懵,但点点头还诚实地掏了出来:“有的。”
“成吧,那我们走,去赵三娘和高狱长家做生辰宴,这一百两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燕窝拉着阿瑶的手,不以为意,走远了她的声音飘进狱卒的耳朵,最后那几个字令他们闻之变色,夺来的银票好像有千斤重,双股战战。
高狱长谁,他们的老大。赵三娘谁,知县那母老虎般的夫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管事,一个是上司吹枕边风的家眷,尤其是知县惧内,夫人娘家在南浔横着走,两人的生辰宴就在前后,要是正如这个小丫头片子有门路,给他们穿小鞋,手上这一百两可连其中一个人的门牙缝都不够填的。
“且慢!”
燕窝对阿瑶狡黠地笑了。
“望月,有人来找你。”
铁锁咔嗒开了,吱呀推开铁门,阿瑶飞奔到望月的边上:“望月师父!”
“你们?”望月真的诧异了。
“这是我们从醉仙楼打包的,姑娘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快吃吧。”燕窝把食盒打开,摆出一凉菜,一小炒,一小盅汤和米饭。望月看着失笑自嘲:“都什么时候了,被你们养得这么挑剔,我接下来在这里呆着饿肚子怎办?”
“不怕。”阿瑶眨眨眼,小包袱递上,“里面有肉松,有炒米饼,将就耐饥。师父你清清白白,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
望月垂下眼,低头吃饭。原本她自信她是清白,无罪释放就是一两天的事,可孟谦修来过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燕窝机敏察觉望月的神色不对,等她吃完,才问:“姑娘可是见过了谁,他对你说了什么?”
“孟谦修来过,他说他跟知府是同窗故交,可以说服知府作证我的清白。”
“什么意思,他想要干嘛?”燕窝欲追问,但是狱卒打断她的问话,说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叫她们快走,匆忙之下,燕窝只能撂下一句:“姑娘,我们明天在过来。”
南浔的阳光变得炽热,阿瑶踏出南浔监狱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在牢里到出来,她都在思考。望月和孟谦修还有燕窝之间似乎有着秘而不宣的关系,又琢磨望月师父转述孟谦修的话,再想起那时候孟谦修说要收她做干女儿,是一时起意,还是另有所图。
她一个局外人看来就像面对一个复杂的谜团,看似跟案情无关,却又影响望月还有她们的命运。
那,富商的死,会跟孟谦修有关联吗?
“燕窝,我打算去事发的地方看看。”
燕窝探究地看了她一小会,“也好,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赵三娘家干活,从她那入手,打听案子进行到哪。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但你要留神别被他们发现,也不要碰坏东西。这是我抄写下来的当天的菜单和宴请的地方,你拿去。千万要小心,望月姑娘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嗯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