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柔远镇镇遏使张怀德怒不可遏,可是他又没有胆量对回鹘人展开报复,最终把这件事归咎于张宁的判断失误,本想把拼死逃回来的张宁、浑鹞子和安永成三个斩首示众,后来在几名幕僚的劝阻下免了他们的死罪,把他们赶到成立不久的烽火营去守烽火。
先前在游弈营的时候,浑鹞子以勇猛著称,而安永成则以箭术见长,那脸se蜡黄的汉子就是安永成,不过他们两人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透彻。
此时的安永成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虽然发出如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响,但是他手上的箭矢却是纹丝不动,始终冷冷地对着田忠志。
从他那镇静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可以看出,只要对方敢乱动一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箭矢贯穿田忠志的胸膛。
张宁冷冷地对着身体有些哆嗦的田忠志说道:“我这两个兄弟的脾气不好,田副将你千万莫怪。”
“不怪,不怪。”看着那闪着寒光的箭镞对着自己,田忠志觉得好像被毒蛇盯紧一般,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呢。
“不怪就好,只不过我不希望我们以后还会出现点什么意外,我这两个兄弟都是粗鲁人,别看他们现在一个腿脚不便,另一个受了些许内伤,可要是真的惹恼了他们指不定就是谁的人头落地,死在他们手上的回鹘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再说了,田副将你私占屯田的事,也并非完全没有人知道。”
田忠志的双颊通红,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说出什么来,只是把双颊憋得更加的通红,配着他那苍白的嘴巴,这情形说种不出的诡异。
见他如此,张宁便轻轻地朝后挥了挥手,安永成收起了箭矢随同浑鹞子一起,跟在张宁的背后转身便走了,那叫张景球和林忆君的两个家伙见形势如此也赶紧快步跟上。
看着张宁他们渐渐走远,田忠志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道:“反上天了,反上天了,看我明ri奏明…奏明……”他嘴巴哆嗦着却再也说不什么东西来。
自己献女儿、花钱财想要换取的不过是个使唤人的爽劲,何曾想到居然会被自己的下属侮辱,还要告发自己私占屯田,张怀德那家伙最重钱财,虽说现在自己是他的便宜丈人,但是这件事情让他知道额,自己估计连小命都要丢了。
田忠志又气又怕,那本来通红的肥脸变成了红一阵、白一阵的模样。
此时被张宁一脚踢飞在地的唐继通已经醒来,他没细看田忠志的脸se,便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含混地哭号道:“将军,你可得替我做主,我快给那个挨千刀的打死了啊!”
猝不及防的田忠志被他吓得一跳,“贼…贼你娘的!”田忠志哆嗦着骂道。
反手一巴掌抽在唐继通的脸上,还觉得有些不解恨,紧接着便朝他胸口加踹一脚,看着刚醒过来的唐继通又倒地不起,也不管他死活,田忠志便带领亲随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