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孙叔达所说,那马贼老营就在离此地不到两ri路程的地方,留有三、四十人看家,不过多是妇孺,算的上真正马贼的不过十几人。
张宁一听,这事情有点搞头,偌大的营寨,再怎么着也存有一些粮草吧,粮食有着落了。
他转过身去,把张景球、浑鹞子和邓弘嗣拉过去边上,嘀咕了一阵。
很快他又走回来对孙叔达说道:“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不然你把这几名马贼都杀了吧!反正他们刚才也辱骂过你!”说完,他扔了一把横刀在孙叔达的身前。
孙叔达手持横刀哆嗦着身子,朝那几名双手被反缚背上的马贼走去,那几名马贼见他走过来,都瞪大眼睛嘶吼着朝他吐出带血的唾沫。
孙叔达身子发软,竟是一步也跨不出去,“哐当!”一声他松开手,横刀落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瘫倒在地,哭号道:“我没有杀过人,我没有杀过人啊!”
浑鹞子上前一脚把他踢了个底朝天,骂道:“你这软蛋,能干个什么东西,敢再哭看我不打你个七窍流血!”
边骂他又边要上前去,想再对孙叔达饱以老拳。
张宁挥手阻止了浑鹞子,对这孙叔达说道:“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谅你也没有胆子欺骗我,你有什么要求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孙叔达止住哭刚要点头,张宁又狠狠地说道:“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到了那马贼营寨,如若发现有半点与你形容的不相符,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孙叔达依然哆嗦着身子,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我想要加入你们。”
他话一说完,浑鹞子和一众围观的少年士卒便睁大双眼瞪着他,邓弘嗣刚要开口训斥,张宁并利索地答应道:“可以,不过我这队人马虽然是有些老弱不齐,但也不是谁想要加入就能加入的,拿出你的本事来,证明给我们看,别说是加入我们,就算晋级升职也是可能的!”
听了张宁的话,孙叔达连连答应,又掏心掏肺地说了许多保证的话。
正所谓形势比人强,他不想死,所以只能带张宁等众归义军士卒去掏马贼的老窝,然而等马贼老营覆灭后,他又能去哪里呢?
至于家,当过马贼的他,再也回不去了,当初王麻子为了让他死心塌地,早把他当马贼的消息传的其家乡众人皆知。在这乱世里想要保住一条命,他就只能加入张宁的队伍中。
张宁无心再理会孙叔达的磕头保证,转过身走到邓弘嗣身前说道:“叫几个稳重的士卒把王麻子、刘大疤等人的首级砍下来,直接送到柔远镇遏使府衙,就说烽火营将头张宁领队正邓弘嗣等士卒,剿了西山马贼!”
看着那一个个怒目圆瞪的人头,他的胃又是一阵不舒服,张宁微微摇头暗叹:“还真是不习惯这血淋淋的场面啊!”
……
渐渐地破庙的火光暗淡了下去,只不过空气中那难闻的气味却一直挥洒不去。
夜空中的那一轮月亮,也悄然地隐没在旷野的边沿,剩下的只是一片青灰se的回光在天际荡漾。少顷,又见那神秘的鱼白se开始从东方蔓延,像撒开一幅轻柔的纱幕笼罩住整个大地,寒意更浓了,枯树枝头的积雪都已在不知不觉间凝成了水晶般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