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自己又捡起了一把jing铁打制的横刀,用来替换自己那把已经卷刃的刀具,浑鹞子也在武器堆里找了找,却没有找到什么兵器可以替换自己手上的巨斧。
浑鹞子有些意味索然,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又跑到右边去翻那两口大箱子,他用斧头劈开了箱子的锁,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其中一口箱子放满了铜钱,估摸着有几十贯铜钱,肯定是从汉人处抢来的,在这远离中原的伊州其他民族是不认铜钱这东西的,要是铜器还差不多。
几个年老的士卒,咕噜地吞了一口口水,哪曾见过这么多钱啊!紧接着混鹞子又用斧头劈开了另一个口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些金银珠宝。对于铜钱张宁的兴趣缺缺,但是对这箱子珠宝,他还是比较好奇的。
站在一般弯着腰的孙叔达,见众人看到这么些珠宝钱财都有些愣在那里,便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西山马贼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最终这些东西都落入到咱们归义军的手中!”
听到孙叔达的声音,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要么讪讪地咳嗽着或者低头四处找水喝。
张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骂道:“真是土包子,前世啥没见过,咋就被这些东西晃花眼呢?”
不过又转念一想,以前走在路边透过玻璃橱窗虽然啥珠宝都见过,但是又有哪样是属于自己的呢,这么一想,心里就释然了。
看到众人都有些尴尬,孙叔达便从那珠宝箱中取出一块似玉非玉的东西递与张宁,说道:“以前王麻子经常拿出这个块东西把赏,但是谁也看不透这是什么东西。”
张宁把这块散发着幽蓝se彩、呈玉牌状的东西握在手上,感觉到的冰凉竟比残血还刺骨。他又把这玉牌传递与张景球、邓弘嗣等人看,没有人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宁顺手就要把它丢回到珠宝箱中,这时孙叔达说道:“将头,这东西你随身就留着吧,反正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估计也值不了什么钱!”
张宁一想也是,而心里对这块东西又颇为喜欢,于是便不再客气利索地把这东西收入囊中。然后按功行赏,接着把剩下的钱财、珠宝及其它一应物资都交予支度官张景球保管,怕张景球忙不过来又让一火共十名归义军士卒直接听命于他。
在张景球的指挥下,整个马贼营寨被收刮的很干净,能带走的基本都带走了,并且找到了几十匹驮马和不少的大车,所有东西都被打包装起,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张宁便领着众人朝柳树沟的方向进发。
待众人走出马贼老营,张宁就叫浑鹞子点上一把火,把那马贼营寨烧个干净,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
张宁指挥众人正要离去,忽然发现解救出来的那二十几名年轻妇人,静静地站在路前,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宁策马过去,朝负责遣散妇人的一名老卒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卒正急得额头冒汗,见张宁问他便答道:“问她们也不肯吭声,要送她们回家,又死活都不肯走。!”
“嗯,还有这事?”张宁朝孙叔达招了招手,然后让他过去问明情况。
张景球也看到这些站在路边不肯离去的妇人,见张宁在前头便纵马跟了上来叹气道:“唉,都是些可怜人啊!”
张宁认同地点了点头,张景球接着又说道:“我大致能猜到她们为何都不肯离去,这些年轻妇人被掳来马贼营寨,最短也有半年时间,长的怕是要有个两三年了,至今没有被家人赎回去,恐怕她们的家人都当她们死了。”
张景球的话刚说完,孙叔达就走了过来,朝他们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说道:“这些妇人被掳来后都遭马贼**过,她们现在即使回到家中,大概也是没有活路的,所以都想跟着将头走。”
听到孙叔达这么说,倒是有些出乎张宁的意料。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孙叔达一眼,说道:“我说,孙叔达你有没有干过这些**的腌臜事?”
孙叔达的脸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吭吭哧哧地说道:“我虽深陷贼营,但总归是个读书人,哪里会去干那些有辱斯文的事情呢!”
“得了得了,既然都不想走,那么就安排几辆大车把她们都载上吧!”不待孙叔达还要解释什么,张宁并对身边的张景球说道。
“哼,马贼都当了,还不够辱斯文?”张景球冷冷地说了一句,便骑马离去。听了他这话,站在张宁马前的孙叔达,一张老脸涨成猪肝se,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