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陷入云烟里的折罗漫山,安永成拍落一片铁甲上的雪花,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在出发前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仅仅备足双份的粮草辎重,而且还尽可能地征集到所有能用的驮马,又花了重金物se数名熟知地形的当地向导,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比想象中的难上万倍。
队伍不过才不过才行进到半山腰,鹅毛般的大雪就开始不停地飘下,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直接就到了大腿根,并且这山路的另外一面就是高高的悬崖,不时地有士卒马匹,脚下一个打滑就坠入了那山崖下,只留下人马长长的悲鸣声。
雪大,路滑,一天下来整支队伍走不到几里地,再往上走,就几乎找不到路了,到处都是白雪,抬头望去,四面都是高高的山峰,而山顶却无一意外地隐入了白茫茫的云雾中。
安永成带着向导亲从,亲自在前面探路,就这样队伍跌跌撞撞地在折罗漫山间前行着,站在山路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苍茫一片,鸟兽绝迹,加上脚下危险重重,让每个人都烦闷不堪,要不是安永成一路亲历其为,再用以前张宁用过的方法,给大家打气鼓劲,鼓起仇恨引入期盼,恐怕如此坚苦的行军,就能将队伍拖垮了。
好在安永成重金聘请来的向导,的确是熟知这山里的地形,队伍这才一路坚苦前行,就算这样,直到第七天中午,他们才在大雪中从折罗漫山西麓走了下来。
“传令下去,队伍就地隐蔽,抓紧时间喝水吃饭,喂好战马,各营即刻清点人数,向我报告!”
才刚到山脚下,安永成就下令,派人前去探查巴里坤湖周围的情况,只要穿过巴里坤湖,再往前去就是回鹘人活动的地盘了,按照之前张宁约定的时间,他必须在十五ri之内,越过巴里坤这片区域,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攻下前面的红柳峡,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给他留下的时间仅仅只有八天。
各领兵十将和将头们,很快就把情况汇总到他这里,从俱密山营寨出发的五千士卒,还能上马作战不过四千人,冻伤坠崖近千人。好在马匹还算充足,基本上能够满足一人两骑的要求。
安永成结果亲从递过来的热水,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连串的问题。这支刚刚经历过艰苦行军的队伍,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行休整,必须马上投入战斗,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第八天来临时,避开回鹘游骑,克服长途行军的疲倦,再克服军械士卒不足的问题,一鼓作气攻下红柳峡,然后一直坚守到整场战役的结束。
这是安永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带兵,身边除了那几十名柳树沟营寨出来的亲从是熟人外,其他士卒和将领基本都是原纳职溃军,他并不是十分熟悉,好在战前和折罗漫山上的动员,及其立功洗刷耻辱的的心思,加上安永成如今也算是声名在外,这队伍才没有在山上溃散掉。
这次任务太艰巨了,安永成咬了一口冷冰冰硬邦邦的面饼,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用手上的这点人马,神不知鬼不晓地攻下红柳峡,将回鹘人逃窜的口中给堵住。
要不是任务这么难,恐怕将军也不会让自己来执行吧,安永成听说了张宁本来是要自己来带队的,只是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才被索敏他们给挡住了。
他默默地吃完了面饼,而后朝身后休整的军队走去,因为损失了一千多人,他必须要对各营的人马进行重新调整,得充分组织好士卒们,几天后才能使他们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至于冻伤或者摔伤,而无法随同大部队行动这部分士卒,安永成打算留下些人照看他们,等战争胜利了,再派人来接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