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避免这些穿越定律,她连那些奸/情多发地,比如寺庙、集市、进城、水边、林边等等之类的地方都很少去,偶尔出门也顶多是跟着母亲和嫂子一起去赶个集,而且绝不会离开她们半步!谁知人要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人在家中坐,这祸居然忽地就从天上来了!
这些年来,因为她长得比较安全,又从不强出头、在没搞过任何发明创造的情况下,平安无事、高高兴兴的活到了十七岁,并顺利的跟邻居刘家的老二订了亲。眼看着平凡安定的一辈子就在眼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
王秀兰被关在车里,只能听见外面越来越繁华扰攘,跑也跑不了(手脚都被绑),喊也喊不出(嘴被堵住了),于是只能回忆这晴天霹雳的一天了。
年初的时候,家里和邻居刘家在媒人的说合下,终于定下了王秀兰和刘二河的婚事,所以自此以后她出门就更少了,每日基本都是关在家里做嫁衣。今天天气晴好,两个嫂子合力洗了许多衣服,她帮着在院子里晾衣服,晾完了出了一身汗,就坐在东厢房门口乘凉,恰在这时,有人到门前来讨水喝。
王秀兰也没多想,他们这个村就在城郊,南边不远就是雨花峰,雨花峰周边有大大小小的寺庙,所以出城来游玩的人很多,也常有来讨碗水喝的,于是就开口请他进来喝水,说院子里有水井,这水凉,喝了解渴,哪想到那人不忙进来,竟然转身走了,不一时就带了浩浩荡荡一群人来。
她看着来的都是男子,且大多是青壮,就喊了她娘张氏出来,自己却躲进了东厢,毕竟是待嫁的姑娘,还是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的。东厢是二嫂和二哥住,她进去恰好小侄女大妞儿醒了,王秀兰就抱起孩子来哄,刚跟大妞儿玩的高兴了,那群人也喝完了水走了。
二嫂喜滋滋的进来,说还得了赏钱,然后伸手接过大妞儿,王秀兰也就起身出门,想回房去,她刚走到堂屋门口,就见那伙人居然去而复返,有个白白胖胖、个子不高的中年人就指着她问身边的人:“是她么?”
旁边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答:“师父,就是她。”
王秀兰敏感的觉得不对,转身就往房里跑,却不料对方比她动作更快,她刚进了屋子就被拉住了,“你想干什么?”秀兰大声喝问,又叫:“娘!”
张氏循声出来,也吓了一跳,上前来推那拉住秀兰的两个人:“客人这是做么丝?”
“大嫂莫急。”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已经走到跟前,“这位姑娘可是令爱?令爱人品出众,我们主人看了喜欢,要召回去伺候,这可是天大的福缘,大嫂可不能耽搁了令爱的前程。”轻轻推开了张氏的手,又命人拿出一个托盘,“这是我们主人给的赏赐,大嫂收好了。”
说完就叫人拉着秀兰走,张氏顾不上接那银子,赶着追上前道:“这可使不得,客人,我们姑娘已经许了人家啦,这可使不得哎!”又去拉秀兰,她也不敢叫儿媳妇,怕这伙人万一再要连儿媳妇一块抢,可不得了。
那中年人浑不在意:“许了人家又如何?就是上了花轿我们也一样抢得!大嫂,我劝你啊,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开罪了贵人!”只催着快走。
张氏听了要撒泼,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抢人啦!”中年人身边的从人赶忙上前,从袖子里掏了巾帕就塞住了她的嘴,对闻声赶出来的王大嫂和王二嫂说:“要命就别声张,拿着那一百两纹银好好过日子,好过人财两空!”
两个人扶住了婆婆呆呆点头,王秀兰那边已经被拖到门口,她奋力挣扎,还低头去咬那捉着她的人的手,那些人不敢伤她,险些就被她挣脱了,还是那中年人走上前说:“先打晕了送上车!”
于是王秀兰后颈疼了一下就人事不知了,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副景况,耳听得外面由热闹转了清净,只剩马车辘轳声,知道已经离了集市,却不知这又是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