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真人,两位长老,弟子初二将木澜师妹带来了。”说完,初二在后面轻轻推了木澜一把。
可木澜还在愣神,被初二冷不防一推,直接扑倒在青玉石地上,青玉石地面坚硬,她不禁呻.吟一声。
“怎么?伤还没好?”
木澜迅速爬起跪,不敢抬头,慌张着说:“没,回掌门真人,木澜伤已经痊愈。方才只是没站稳而已……”
“说说吧,从头到尾,仔细说。”
木澜又没了声音,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如实说?可是……心中顾虑无法抹去。
“木澜。”这一声是元灵真人唤出的,“你如实说,不管如何,恕你死罪。”
木澜在白雾中点了点头,她虽看不见师尊的脸,但听着声音也能安心不少,既然这样,横竖一拼,左右一想,说就说!
“弟子七年前全家为魔王所杀,为一老爷爷所救,并将三珠金针交与我,要弟子离开那里去求仙道,但说弟子身上不祥,有三珠金针在可保平安。弟子从那个地方走了三十几日也走不到首阳山,路上盘缠被抢,弟子身无分文饿昏在路边。再次醒来之时已在首阳山山脚下了。我只记得那老爷爷曾嘱咐我,不可让别人知道三珠金针的事,说会暴露弟子不详的体质,就是这样。”
木澜和盘托出,反正师尊说了会保自己一命,那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首先,你先回答,你在哪里见到的给你三珠金针的老者?”
木澜张口就说:“乱葬岗。”
“正如你所说,全家为魔王所杀。你又是如何逃出的?”
木澜叹了口气,“是啊,当时弟子一人逃出,被追到悬崖边,跳下去后却只是摔断了气,在乱葬岗躺了好多天又醒过来了。然后碰到了老爷爷,就爬起来了。那时弟子才八岁,很多事情记得不是很清了。”
台上沉默片刻,木澜也不敢抬头去看。
“这些你说出来又有何妨?”掌门真人疑惑道。
木澜身子一震,可是那乱葬岗的老者明明说如若让仙门之人知晓三珠金针的存在,定会杀了她无误。这怎么又有何妨?
想不通啊想不通……
“天下又不仅仅是我修仙一派,至于你与魔王的血海深仇……首阳山哪个弟子与魔道没有血海深仇?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现在说下一件事。你体内的魔珠……”
木澜听到这儿,猛地咽了口口水,手捂心口,道:“虽然弟子在魔界误食魔珠,但至今还未发作,这养伤的三月来,弟子吐血不止,说不准已经吐出去了呢。不信您一探便知。”她说完伸出右臂,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去。
果然,白雾中飞出一道细丝,搭上她的手腕,正好缠在她右手手腕伤口上。这伤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未痊愈?一道剑伤比烫伤好得还慢?
须臾,细丝收回。
“好了,下去吧。这个还你,你的东西你自己掌管。”
听得咣当一声,木澜低头,见三珠金针又被掷到面前,伸手拾起,一股熟悉的冰凉之感又涌上来,当下身心畅快,就连方才吐血的不适之感也缓解许多。
木澜捡起金针却不起身,她刚想开口提出去魔界杀了魔王救出小黑,开口之际忽然感受到女几峰的结界震荡,想来是小小黑出了事,直接道一声告退飞快离去。
临出殿前,她意味深长地回头朝一直不敢抬头看的台上望了一眼,可视线被青铜鼎中的白雾所遮挡,只能看到掌门真人衣袍的一角。
初二追到门外,望着木澜转身御剑飞走,挠了挠脑袋兀自说道:“诶?她方才不是说不能御剑么?怎么跑得比谁都快?想来又是耍我玩!”
上清殿的门自动关上,青铜鼎中白雾散去,渐渐露出石椅上的身影来。可左右三把石椅,只有左边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人,正是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收掌回来,调息半刻,原来方才是他一人扮演师兄弟三人审问木澜。他闭上眼,从木澜的话来看,果然没什么问题。天下奇兵数不盛数,木澜本来天资就比其他弟子好上一截,也许真就机缘巧合得到神兵了呢。
至于此刻在密室中闭关修养的掌门真人与元灵真人,都是强行施用三珠金针遭到反噬受了重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可魔界蠢蠢欲动,首阳山地位岌岌可危,现在不能放出这个消息,所以下下之策只能元鼎真人代理两位师兄,让外界以为三位真人还能一战,并不畏惧魔界。
他也不是不曾想过这三珠金针会不会老魔王的那根针,但很快打消念头,老魔王的武器定是修炼出灵的神兵,老魔王作古多年,他的神器要么自封,要么便烟消云散。
“看来,这定不是老魔王那根神针。”元鼎真人摸着胡子,最后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