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也忘了置气:“是他先惹我的。先前劫了我两批货就罢了,竟敢劫到我头上来了。”
林千夜眯了眯眼睛:“所以,你就去了他的老窝?”以她的个性,事情定然是如此了,是故意制造机会引人家劫的她吧?
归晚没察觉出他的神情不对,反倒看着黑鹰溅到地毯上的水迹狼藉皱眉头:“右相大人,你没带护卫吗?”大抵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坏毛病都会传染一些的。
“本来是带了的。”林千夜手指绕着她的头发,“你上了船之后,他们就走了。”
归晚的脸刹那间绿了,这个混蛋,他还真敢说他那点龌龊的心思呀!
那边子言终于制服了黑鹰,归晚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道:“子言,这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要这么久?”
子言苦笑,不是黑鹰太厉害,而是他知道前主子性情古怪,黑鹰带了满身的水进来已经足够叫他不悦,若再溅了血,或是弄脏了什么旁的东西,恐怕连带着他也要小日子难过了。自然,为小命着想,这些话都是不能说的:“小姐,该如何处置?”
归晚眼都不抬:“、把他送到官府,安定城的百姓有福了,刚过完采菱节,又能连着三天看片人玩的游戏。”凌迟要在人身上片上三千六百刀,行刑的时间是三天,不能叫人昏过去,更不能叫人死了。
黑鹰强撑起头死死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老子是怎么逃出来的?你最好给老子一个痛快,不然,一有机会,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知道,知道。”归晚敷衍似地点点头,“不就是明远县那个昏官想送你去上司那里邀功,叫你在半道上跑了吗?子言,废了他。”她还真不想冒第二次被刺杀的风险。
话音刚落,黑鹰凄厉的喊声响起,他的脚被掰断了,不能走路的人自然不会再跑。
“你个贱人,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看老子下辈子不把你当马骑!”他还欲再骂些什么,张了口却惊恐地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不把他带下去。”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子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拖了黑鹰就走。
归晚忙不迭喊了一声:“子言,还有我。”糟糕了,楚兰若生气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林千夜一把扣住她的腰:“你留下。”
归晚眼巴巴地望着子言,奈何子言头都没抬起来看她一眼,拖着黑鹰跟拖个麻袋似的,三两下就消失在夜幕中。
归晚还欲挣扎,却不防林千夜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啪”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归晚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打她,打的还是她的屁股!虽然他没用力,也不疼,她还是炸毛了:“楚兰若,你凭什么打我!”
林千夜不说话,又是“啪”的一下,这下倒加了一点力道:“你长本事了,连土匪窝都敢闯。”那些都是什么人,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竟然巴巴地跑去招惹污言秽语。
“我说了,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归晚都快气疯了,被他这样教训,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楚兰若,你凭什么这样待我?”
“啪”他按住她,不留情面地打了第三下:“这样就生气了,那些人胡言乱语,怎么就那么好脾气?”
“我……”归晚怔住了,她知道他不高兴,可他不高兴竟是因为她被人欺负了却轻轻放过?这么一愣,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了。
“你什么?”他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却是突然间笑了。
归晚脸上一红,梗着脖子反驳:“我哪里像右相大人只手遮天啊?受了委屈当然只能先忍着,找官府做主了。”
“薇儿。”他一叹,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我何时教过你委曲求全?”能欺负她的人,只有他,他宠在掌心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欺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