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也知道此举在陛下面前定然卖好。更是沒了意见。
归晚点头:“正是如此。”
接下來就是细细地商量了如何安置人员。每月大抵需要多少开支等等细节。到了最后。梁克建皱了眉头:“沐大人。这牙行本來就入不敷出了。再加上这么一大笔开支。就是陛下。也会吃不消啊。”
归晚毫无意外:“我们既然自称是商会。定然也要生财有道。哪有向陛下伸手要钱的道理。是以。本官想出了个主意。诸位听听是否可行。”
牙行还能赚钱。众人巴巴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主意。
归晚轻笑道:“我们牙行既然有这么多鉴定师。自然是知道那些货物都來自哪里。品相如何。若是刚好有人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们促成了生意。从中赚一笔佣金岂不是好。”
介绍生意收取佣金。这不是拉皮条吗。
既然能赚钱。且事不关己。众管事也乐意点头。不过。归晚的话接下來就成了一句晴天霹雳:“不如。此事就交给各位管事吧。”
被点到名的众管事嘴角抽了又抽。他们原先都是当人幕僚的。自然都是读书人。还是把书读得不错的读书人。平日里少不得吟风弄月。附庸风雅。如今。怎么可以去做拉皮条这样下贱的行当。
可是……沐归晚方才说了什么。不能向陛下要钱。他们不去拉皮条。那就是给陛下添麻烦啊。她郑重其事地开这个会。说什么要招学徒。详详细细地介绍了要多少花费。其实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梁大人那句话。然后趁机提出让他们去拉皮条吧。
所有人都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还偏偏反驳不得。
石敬为自己的属下说了句话:“沐大人。就沒有别的赚钱的方法吗。”
归晚摇头:“本官资质浅陋。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资质浅陋。先前咄咄逼人。打压得他们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來。难道不是她吗。现在竟然谦虚上了。众人心里想骂娘。
梁克建也自当为自家手下的幕僚着想:“沐大人。何必一定要这些管事去做。”
归晚点头笑道:“原也不是不可。只是。我们商会既然可以促成生意。便也可以向一些不法商贩泄露商业秘密。让他们恶意打击竞争对手。我让诸位管事去做这事。正是因为诸位都是读圣贤书的。心中自有峥嵘。定然不会去做这些龌龊事。”
当然了。还有一句潜台词。她沒说。但众人都明白。他们背后可都是有主子的。要是做了乱纪之事。丢的。可是自家主人的脸面。要追究。他背后的主人也讨不到好。
她这制衡之术玩得实在是妙啊。瞧着笑得亲切友善的沐归晚。众人心底凉飕飕的。又是惧。又是畏。又是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
见大家沒了意见。归晚笑眯眯地道:“那么。我们就來讨论下。收取多少佣金合适吧。”
众人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这沐归晚。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第二回合。归晚凭借着自身才智。又稳压了众人一头。
欺负完人。果然神清气爽。
此时。千里之遥的京师。林千夜拈着那张画像。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画上的小人儿十分传神。她泫然欲泣的可爱模样如在眼前。叫人想拿手指去戳上一戳。他不愧是久经风月的老手。瞬间就明白了归晚的意图。这个小东西。几日不见。总算是开了窍。什么都不说。只是寄了这么一张画。想來以她那别扭的小性子。定是又纠结了许久。他摇头失笑。坏心眼地想着他偏偏不如了她的愿。她又会如何。
他拿起笔。轻描淡写地回了信。特地吩咐了一声:“不要用八百里加急了。慢慢送。不必着急。”
接过信的仆役瞧瞧上面写的收信人。很是困惑。慢慢送。右相大人不会是跟沐小姐吵架了吧。可是。右相大人的脸上明明是春风得意的形容呀。
归晚足足等了半个多月。终于收到了林千夜的回信。说不忐忑是骗人的。特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拆了信封。定睛一看。上面只简单地写七个字:
“梁克建是自己人。”
谁问你这个了。谁你他这个了。归晚气得七窍生烟。林千夜。你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