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青一听她要把自己往自己家里带,不由得心中一喜,旋即有些矜持地说道:“姑娘要带我去你家么?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薛敏儿一听不禁俏脸一红,啐道:“公子说的甚么话,公子为救奴家姐弟,还受了伤,若是再让公子染了风寒那怎么行?只是奴家家中贫寒,只望公子莫要嫌弃了才行。”
彦青一听连忙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只是姑娘与我素不相识,这般便带我去你家中,姑娘就不怕我不安好意?”
薛敏儿轻笑道:“公子这般好人,为了相助奴家姐弟,不惜与沈家作对,怎会是歹人?”
彦青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薛敏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惜之意。这小妞的心肠也忒好了点,自己这样做了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她就相信自己是好人了。说起来她也只是一个为了家中生计cao劳,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而已啊。
薛敏儿的家确实如他所说,果真是清贫无比,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就算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是丝毫不过分。
一间瓦房,占地不大,却是两房一厅,只是里面却是无甚家具,只有三张破旧的木床与一张缺了一个脚的八仙桌,看起来空空的,看得彦青心中怜意更甚。
房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老汉,破旧的被子缝补地不像话了,破破旧旧盖在身上,露出一个头来,却也是白了一半的头发,脸颊消瘦,连眼眶都是深深陷了进去。
三人刚刚走进屋去,那老汉便挣扎着爬起来,薛敏儿见了连忙上前扶着他。那老汉见了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便问道:“敏儿,这位是?”
不等薛敏儿介绍,彦青便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大叔您好,我叫彦青,是薛敏儿的朋友?”
“哦?”那老汉虽说病重,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听到彦青的话不禁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身材修长,可衣服却是**的,额头上面还有一个冒着血丝的包,样子有些狼狈。
薛敏儿见状连忙道:“爹爹,这位彦公子是个好人儿,女儿与弟弟在走船时候遇到歹人,还是这位公子舍身相遇,才使得他现在这般模样!”
薛老汉闻言连忙对彦青道:“如此说来,老汉要多谢这位彦公子对我儿女的救命之恩了。”
彦青见状连忙宽慰道:“薛家大叔不必言谢,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观你病重在身,还是快些躺下歇息才好!”
薛老汉闻言苦笑着摇头道:“老汉自个事儿自个知道,这身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养不好喽,只是苦了我家闺女儿,让她出去抛头露面,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呀,唉!”说着一声叹息,仿佛道尽了这人生的万千不如意。
薛敏儿眼眶一红,唤道:“爹爹……”说着扑到自个儿爹爹怀里哽咽起来。
彦青看着这一家子,不禁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贫富差距,恐怕比后世还要厉害,这些个贫苦百姓,都是被上天抛弃了的人儿啊!
薛敏儿哭了一阵子,忽然才想起来彦青还是衣裳浸湿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急,连忙让父亲躺好,替他盖好被子之后,便起身招呼了彦青,拿了一件宽大粗衣出来递给彦青,有些支支吾吾道:“公……公子,奴家爹爹这件新衣裳还未尝穿过,你快些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彦青笑着接过,笑道:“我看薛大叔的身形与我相差不多,这衣裳也定是合身的很。”说笑间,彦青进了房间,换起了衣裳。
薛敏儿候在外面,想到彦青额头上面那冒着血丝的大包,连忙招呼了自个弟弟外出去买一点擦伤的药酒回来。她站在厅里面,这时候竟是不禁红了脸,她一想到一个没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就隔着一堵墙在换着衣物,不禁有些遐想连篇。看这位彦公子身材这般强壮,那浑身肌肉……想到这里,薛敏儿脸se更加红了,她连忙在心中暗暗啐了自己一口:你这不要脸的小浪蹄子,乱想个什么?
正想着,彦青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薛敏儿听闻动静,抬头一看,一双丹凤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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