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沙盘,赵朴指点着各个要塞,黄河防线等等,以及险峻的形式。主要侧重在讲黄河防线必然丢失,大片领土必然沦陷,此次出兵的重要性,还有迁都的害处等。
重要在这四点上,由于一些观点相左,彼此之间发生剧烈的冲突。
赵朴、陈东、欧阳询之间,发生剧烈的冲动,彼此的辩论了起来,只可惜陈东与欧阳询二人,知识渊博,若是论诗词歌赋,赵朴拍马也比不上;可是纵论军事,欧阳询、陈东却是拍马也比不上。
军争之道,不是这些弱书生,看上几本书就会领悟的。
没有经过战争检验,只是纸上谈兵。
最后,赵朴总结道:“此战重在练兵。强军无非三点,一是严格的纪律,二是加强体能和技巧上的训练,三是实战,三者缺一不可。没有严格的纪律,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体能和技巧上的超强训练,这是**裸的谋杀自己的士兵;而没有实战,新兵蛋子永远是新兵蛋子,永远不是强军!”
“八字军该训练的,已经训练完毕了。如今重在实战,没有实战,他们永远长不大。金军很是强大,但是我们不得不战,可能你们会死,我也会死,但是我们没有选择。战争已经来临,想要逃亡东南,只会被金军背后追杀,死的更快!”
“只有一战之力,才有一逃之力;没有一战之力,就是想要跑路,也不可的!”
陈东和欧阳询相互看着,神情中有些讶然,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次赵朴贸然出军,外界议论的很多,有的说陛下勇气可嘉,有的说是找死,有的说是为了作秀。总之贬大于褒,朝中九层以上,认为皇上这是一个昏招,若不是皇上行动速度快,定然有一大群文人在马前跪下死谏。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理由。
为了练兵,只为了有一战之力,只为了有一逃之力。
“陛下,臣等明白了!”
“有些事情,少说多想!三人行必有我师,抛弃你们那文尊武卑的思想,记住你们如今也是武人!”赵朴道,“金子放到那里,都会发光;石头丢弃在哪里,也不会引人注目。不要怕怀才不遇,就怕夸夸其谈。我对你们希望很大,不要让我失望!”
欧阳询、陈东齐声道:“必不辜负陛下希望!”
“尔等为军法司,掌控军法,切记执法之人,必要严于律已,唯有做得更好,他人才会服气。军法司成员违法,罪加一等。”赵朴道,“陈东,我不想杀你,但不要给我杀你的理由,没有下一次了!“
陈东心中不由一抖,慌忙道:“是!”
“你们下去吧!”赵朴道。
两人缓缓退出帐外,一摸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漓。
他们丝毫不怀疑这位陛下说得话,而这位陛下杀人之后,还会让你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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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陛下要来!”张所听到这个消息,立时惊呆了,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只要是有点军事常识,便是知道眼前的局势极不客观,想要守住汴梁很难。可是即便守住汴梁又如何?
在大宋眼中,汴梁是帝都,是国家精神的象征;可是在女真人眼中,只是一座残破的城池而已。
女真南下,是为了掳掠而来,是为了抢钱,抢女人,抢粮食,抢百姓。
经过上次浩劫之后,汴梁已经残破,值钱的东西早已尽被抢走。金军再度杀回汴梁,除了占据华而不实的名声之外,什么也得不到。这注定了金军不会在汴梁投入太多的兵力,能打下更好,打不下就攻占其他地区。
这让张所有些头疼,此时守卫汴梁的兵马,多是援救而来的义军,或是参差不齐的勤王之师,装备奇缺,有的连人手一把长枪,或是长刀都没有,多数是竹干包上铁皮,权当为武器。而军纪涣散到了极点,守城还可以,一旦野战,十万大军也抵挡不住一千女真铁骑的冲击。
总之,能守住汴梁就是万幸!
一旦金军绕过汴梁,攻击河南其它地区,或是进攻襄樊,或是进攻洛阳等,都无力救援,至于这些地区能否守住,全看运气了。
这时,张所才明白,一切皆如皇上说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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