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楚愤怒了,这两只该死的长毛动物居然让他流下了高贵的鲜血,不可饶恕,真是不可饶恕!他挥剑向右边的那只狼劈了过去,一剑接着一剑追着狼快速后退的步伐,而左边的那只狼跟了上来在他的左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又飞快地退了回去。梅楚知道,这就是群狼的战术,一只负责引诱,一只负责进攻,还有一只负责致命一击,可第三只狼究竟躲在哪里呢?直到现在他也没发现。
新的一轮试探与防御又重新开始,当左边的狼伏低上身做进攻动作时,梅楚飞速地扫视了一眼右边的那只狼,却发现它也没有动。糟糕!他在心里大喊一声。第三只狼自深雪中钻了出来,从他的背后跳起攻击他的脖子,梅楚已经来不及挥剑,他只有半侧身将整个左手和半截小臂塞进了狼的血盆大口之中,而另外两只狼也同时向他发起了进攻……
一阵北风吹过了雪原,天地间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血族男子和三只冻原狼七零八落地躺在被染红的积雪之中,血腥味慢慢地淡去,梅楚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嘴里还留存着狼血的味道,那味道真令人迷醉,让他久久不愿醒来。
雪落纷飞,家族的荣誉却更加的光彩耀人。也许很多年后,梵卓家的子孙们提起那个曾经独斗三狼的先辈之时,也会是无比的崇敬和骄傲吧,希望之光梅楚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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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1023、1025、1029……”鲁迪百无聊赖地躺在沙滩上数着悬崖上飞起飞落的海鸥,“哦,不对,1025、1027、1028……”
雨停了三天,或许是四天了,他记不清在这个荒芜的小岛待了多少天了,也记不清究竟数了多少遍海鸥了,无望和麻木会让人失去时间的概念,而小岛上的时间也不见得就真的等同于真实的时间。每天他都会绕着小岛的海岸线跑上无数圈,再在岛内凌乱地找寻存在于他想象之中的出口,最后绝望地倒在沙滩上数数,直到把自己催眠。
“不行,不行,”昏昏yu睡间,鲁迪坐起来使劲拍着自己的脸,“我不能再这样了,阿尔他们还在等我,我怎么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呢?我……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出口,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一翻振奋人心的言语之后,鲁迪开始在小岛上忙碌起来,他像个丢了几百枚金灵的守财奴一般焦急地寻找曾经属于他的财产,半个沙漏后他再度绝望地回到这片伤心的海滩,倒在地上发呆。
“难道是我太没用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要在这个破岛上待一辈子?难道今后的ri子就是这样每天数这些长翅膀的家伙?”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个海鸥飞过他的头顶时轻快地拉了一泡屎。他徒劳无力地抓了一把沙子向它扔去,只换回海鸥嘲笑般的尖叫。正是落chao时分,chao水如同溃败的军队般迅捷地退回大海的怀抱,他骂骂咧咧地擦拭着脑门上的鸟屎,不经意间却发现在悬崖之下chao水曾掩盖之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在chao湿的礁石间分外明显。
鲁迪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个笨蛋,让你睡,让你睡,活该被困那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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