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似无意又似有意落在队伍的最后,陪在看起来有些萎靡的阿尔的身旁,周围除了树木就是杂草,谈不上什么良辰美景,她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无视前面六个人的存在。
“丽莎,”阿尔恹恹地说,“如果最后一剑我动作再快点的话,是不是圣熊就不会死了?”
“不知道。”
“科斯塔答应我在杀死母神后,他会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可惜……”
“唉……”
“直到现在我的身世还是个迷啊,我的父亲是国王,母亲是王后,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你见过像我这样没用的王子吗?”
“你,你很好。”
“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清楚。”
“别颓废。”
“唉……”
阿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向女杀手倾诉自己的烦恼,真是一种不可娇惯的坏毛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他只觉得胸口内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急需有人来倾听和开导。当他遍寻身边的同伴,才发现只有这位寡言少语的血族女子勉强合格。
“不坚强,就会死。”丽莎咬了咬嘴唇说道。在她的人生经验中,那些软弱的,胆怯的,犹疑的人最是最先死去的一群,只有坚强的,无畏的,执着的人才能有幸活下来,盛世如此,乱世更是如此。
那些与她一同进入敖德萨接受选拔的孩子们,最后仅剩下她还活着,其余的恐怕早就化为尘土或是与五神为伴了。“血月之变”纵然恐怖,顷刻间将数亿生灵化为不死之人,而敖德萨又何尝不是一台轰隆作响的绞肉机器呢。
“一定要坚强。”她再次肯定。
“谢谢你,丽莎。”他感谢着,话语里充满了真挚。
走在最前面的树jing灵忽然站立不动,侧着头仿佛在倾听什么,飒飒风声,树叶簌簌,树枝在风里冲着他齐齐摆动,似乎在说:“停下,快停下。”
“咋地了,桫农兄弟?”鲁迪浑然不觉地问道。
桫农忽然像疯了一般一把将鲁迪拉倒,自己也顺势趴下,一枝黑羽箭撕破疾风擦着他们的头皮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