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空之中,乌云越积越厚,越压越低!
偶尔两大块相撞,连接之处便有无数细小的银蛇飞舞,一闪一闪,照亮了四周半透明褐se的云群。空气中传来闷闷的滚雷。
不知什么时候,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卷起了尘土与枯草漫天,几乎使人睁不开眼。咯吱咯吱,是谁家的门窗受不了这种摧残,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惨叫?
李家庄却丝毫没有受到这天气的影响,照样灯火通明,丝竹悦耳,偶尔可以听见喧闹嘈杂的吆喝声。
……
“来,来,大人,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小孩子不懂规矩,让大人见效了!全儿,还不给大人见礼?”
“见过大人!”
“免礼,果然英雄少年啊!”
“大人,这些都是一些叔伯长辈!”<风,如同介绍多年未见得老朋友一般,一一把众人向吴大人引见。场面异常的火热,甚至远处很多人都挤了过来,就是为了与这位位高权重的县尉大人搭上一句话。
吴大人也不见外,微微的颔首,矜持的微笑。
“各位军爷可曾安排妥当?军爷原来辛苦,一定要好好伺候,务必吃好,喝好!”
早就有一帮懂眼se小青年们,一群一群勾肩搭背,将百来号兵大哥引至亭廊之间新开的十几桌酒席,按他们坐下,便吆三喝四,大呼小叫的划起拳来。
吴剃头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随从笑道。
“李老安排的果然妥当!多谢李老!你们也去吧。记住,别叫弟兄们喝高了啊!”
他隐蔽的做了一个摔的动作。
李全冷冷的看了这个隐秘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摔杯为号?小爷我也会。
一边对小书童使了一个眼se,小书童附耳过来,轻声道。
“少爷,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号令,就给他们加点作料!”
李全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越发灿烂了。
“吴大人,酒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大人上座啊!”
众人分宾主之位坐下,下人便络绎不绝的将酒菜上了上来。李老爷子便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便道。
“吴老大人一路辛苦,来来,老夫敬大人一杯!”
“岂敢,岂敢。李老今ri大喜,未曾准备礼物,在此借酒先敬李老早ri抱得胖孙吧!”
一时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个曲意奉承,一个循循相劝,宾主尽欢,很快就有三分酒意了。
吴剃头一瞧时候差不多了,便停箸一顿。
适时李老太爷正yu再敬一杯。
“这酒就不喝了!”
他微微皱眉,靠了过去,低声道。
“实不相瞒。李老,本官此次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李老商量!”
李老爷子故意佯装没有听到。
“有什么事情比喝酒重要。”
吴剃头却不接话,神秘的贴近老爷子的耳边,问道。
“这里说话方便吗?”
“无妨,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说不得??”
“那本官可就说了啊,有得罪之处还往见谅啊!”
吴剃头脸se一板,正se道。
“本官此次前来,是奉了上峰的命令,捉拿朝廷要犯!”
说道此处,他斜眯着醉眼,加重了语气。
“本官可听说了,那要犯就在贵府当中!“
啊?
李老爷子大惊失se,手一抖,那酒水便洒了出来。
“冤枉啊。草民一向本分,还往大人明察啊!”
吴剃头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好像上面有一朵花似的。
“嘿嘿,本来县令大人很是震怒,就要发大军前来。”
李老爷子满头大汗,不停的用袖子抹着,扭头大骂道。
“不知哪个小人,乱嚼舌根,大人不要轻信啊!”
吴剃头笑脸如花,拍打老爷子的肩膀。
“李老为人,本官自知啊!要不然来的就不是本官了!”
李老爷子满头大汗。
“那是,那是,多谢大人美言啊!“
吴剃头再三用言语试探,但老爷子躲躲闪闪,嘻嘻哈哈,总是不肯入彀。
这老狐狸,总顾左右而言之。
吴剃头着急了,冷哼了一声,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yin阳怪气起来。
“李老,你这样做就未免不地道起来了。把本官当做外人?”
“我可打听的分明啊!请问,李老你这位媳妇儿可是益都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问。
“亲家可是姓杨?”
李老爷子苦涩的点了点头。
吴剃头猛一拍桌子,勃然作se!
“好你个李超群!你可知道那杨安儿已经反了!你这是通匪!!!”
看着李老爷子颜se巨变,魂不附体,他话锋一转,又变的格外温和起来。
“你可知道,为了李老的事情,本官客户四在上头面前说了多少好话,打了多少包票?”
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格外的尖锐起来。
“李老,如此做派,岂不是寒了本官的心!如此,本官就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一拂长袖,作势要走。
老爷子哪里肯让他走?
忙一把拖住,又按在酒席之上。
一张老脸越发愁苦起来。
“吴大人啊,老朽先谢过大人了。但老朽全然不知啊。谁知道娶了个媳妇是反贼?昨儿还是官军呢?”
他重重的拍了两下手,便有下人吃力的抬了几口箱子来!
是时候了,肉戏来了!
李全也微不可查的冲着一旁倒酒的小书童点了点头,小书童便微不可查的向后挪动了脚步。
李老爷子,一脚踢开了箱子,顿时一阵闪光差点没耀花了众人的眼睛,满屋都是明晃晃的。
“吴大人,大恩不言谢!这老朽的大半家当都在这儿了。还望您尽心上下打点一番啊!”
他挨个打开箱子,第一箱子却是碼的整整齐齐的一堆金条,其余的不是银光闪闪的大银锭,就是流光溢彩的珠宝,怕是有数十箱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