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在益都与金狗大战来着嘛!”
李全来此的用意,不用解释,杨安儿自然明白。
一说这个,杨安儿一声长叹。
“哎,败了,昨儿就败了!”
“怎么这么快?”
李全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前天渡河前还听说打得不可开交,甚至一度取得小胜呢!一天工夫就败了?
杨安儿老泪纵横。
“都是计啊!你看!”
他指点着山下席地而坐的兵士道。
“五万多人马,折了大半,如今两万都凑不齐了!”
李全细细一看,可不是嘛。除了前头的数千骑兵还算完整外,其余的不是丢盔弃甲,就是浑身浴血,有的还缠着白纱,隐隐透出斑斑血迹,担架却是很少看见,想必是情急之下,半路丢弃了吧!
看来,这大舅哥的ri子也不好过啊!
“怎么败的如此之快?”
李全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这个才是当前最关心的问题。
“那敌将甚是狡猾和隐忍。我们双方对峙了好几个月以来。每ri你攻我打,他竟然都是派的地方军,自己的主力一直隐忍不发。
打着打着,刚开始的时候弟兄们还很jing惕。可ri子一长,大家就不以为然起来,以为这金军也不过如此。
昨ri,我们又是一场大战,那金兵却支撑不住,丢盔弃甲,我在城头看的分明,这是真败啊!
大喜过望,就一路追击。结果在半路之上,就中了伏兵了!“
杨安儿一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
“那兵喝我们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好厉害啊!全身都包裹这铁甲,只露出两只寒森森的眼睛,马匹也是披甲,刀枪不入,排山倒海而来!
我们弟兄们本来就已经打了一上午jing疲力竭,又追击了十几里路,哪里还有什么气力啊!更何况又中了伏~~“
后面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不用想,那骑兵肯定就是金军之中闻风se变的铁浮陀,也就是重骑兵了!
李全慎重的点了点头!
骄兵之计,引蛇出洞,暗藏主力,半路埋伏。
这位统帅不简单啊!
你别看这四个四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能融会贯通,信手拈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更何况杨安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简简单单的计策就能上当。
有时候,往往就是越简单的计策,就越能体现一个统帅的能力!
“那敌将叫什么?”
李全不由不重视他了,这可是今后交手的对手啊!
“叫什么仆散安贞!”
“难怪!”
李全恍然大悟!
说起这个仆散安贞,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可一旦说他另外一个名字阿海,大家就清楚了。他的父亲仆散揆是金朝为数不多的几大名将之一,左丞相仆散忠义之子!
将门虎子,文武双全,更有金朝最jing锐的禁卫军相助,能败在他手下也不冤枉!
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啊!
李全眼睛眯了起来,战意盎然!
“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马飞奔来报,神se慌张。
“杨帅,东边有大批人马正在逼近!”
话音未落,南边也有快马俩报,也发现敌情。
这么快?
众人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全懊恼不已。
“早就该想到,既然这阿海不是简单的主儿,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李全暮然起身。
“快,我们来的路上已经被扫了一遍,我们原路返回!”
但更坏的消息还在后头。
郑衍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胖胖的身子喘的像牛。
“老大,老大,不好了!”
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已有不祥之兆了。
“难道南边也有金兵?”
郑衍德连话都说不出来,猛的点头。
“是跟着我们过来的。”
“不可能!”
李全作然se变。
“那潍县的夏全就算再不顶用,也得坚持几天啊!再说,固堤镇这一块的兵力都被我们扫光了,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兵力?”
但这就是事实,站在山岗之上,已经可以看见那河边如同蚂蚁一般的小人密密麻麻上了岸,而江中正络绎不绝,后续而来,怕是有上万兵马啊!
形势十分严峻!
东面南面陆陆续续已经出现了大批人马,不下五万之众,打着正是仆散安贞的旗号,北面归路已经被断,兵力不少,身后就是古运河,这情急之下,怎么可能找得到渡船。再说,就算你渡河,别人半渡而击,那不是如同赶饺子下锅,大家都喂了鱼?
而自己这边儿,一个是新逢大败,士气低迷,辎重兵器丢了个干净,另一面士气还行,可是不过万余人马,如何能抵挡的住三面围攻?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全的身上!
沉甸甸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犹如那渐渐黯淡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