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位将军惊讶道,细细看去,这位年轻的小将与白衣之人有几分相似。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啊!”
白衣公子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干净,所以才有古怪。你说,你那么多人马呼啸而过,会不会有人误入,或者是踏过这里?”
年轻小将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就算没有人马过,起码也有行人的脚印啊,这里却干干净净,细细一看,还有新鲜泥土的痕迹,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是误导我们!”
小丫头心一下子揪的紧紧的,生怕那人朝小路追了过来。
“不对呀,今儿早上得报,大队人马围攻寿光,这可不是假的啊!”
那年轻小将又反驳道。
“假倒不是假的,只是人马多少,你却分不清了,到底是三万还是一万?”
白衣公子不以为然。
年轻小将眼睛就亮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们分了兵?”
白衣公子赞许的点了点头。
“就这么点人,他怎么敢分兵?”
年轻小将咋舌不已。
“想必,又是那李全所为,只有他才能做得出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白衣公子轻轻的摇了摇扇子。
小将惊讶之se更浓了。
“那寿光岂不是佯攻?”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
小将兴奋的搓了搓手。
“明白了,这就叫他们回来。”
却被白衣公子一把扯住。
“去干嘛?”
“当然是叫全军掉头啊!“
“不用!”
白衣公子笑了笑。
那小将疑惑之se更浓了。
“大哥,明明知道这是计策,为什么还要去中计?”
白衣公子道。
“想必,现在攻打寿光的是李全吧。寿光人少,若我们不去救援,不消一ri,以李全之能,定能攻破,到时候悔之晚矣!若我们前去,这家伙肯定掉头就跑!那么这边他一心想掩护的杨安儿就脱险了。这就是他的算盘!”
他猛一收扇子道。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去追杨安儿,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这又是为何?”
“简单啊。在我看来,杨安儿兵力虽多,却成不了什么气候。反手就可以灭了他。我所担心,唯李全耳。他一旦跑了,就是大祸害!”
“走,追上去,别让他跑了!”
…..
太可怕了!
这不是李全的打算嘛?
这人似乎能看穿人得内心?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还以为这人是听见了李全的谈话呢!
不知不觉,小丫头冷汗已经湿透了一背,心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心。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可怕,也不禁为李全担忧起来。
金军的队伍很明显加快了速度,轰隆隆地面都觉得微微震动。不消三刻,便消失不见,只残留漫天的灰尘和地面坑坑洼洼的脚印。
“呸,呸!”
小丫头抖落了一身的尘土,恨恨的往了金兵一眼,便拔脚朝小路快步追了过去。
往前疾奔了数里之地,树枝与杂草不时的划过脸庞。远远的,就看见蜿蜒的队伍之后,有一个身影频频回头顾看。
不用说,定是大哥担忧其是否能安全归来,心头一时火热,几乎哽咽起来。
“大哥!”
“怎么样?你怎么哭了?”
杨安儿快马向她迎了上来,连珠炮似的发问,但很快脸se大变。
“难道是金兵追了过来?”
小丫头两眼通红,摇了摇头。
“不是!”
她抽抽泣泣的将她一路的见闻述说了一遍。
良久杨安儿长叹一声。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李老弟叮嘱我们的话了!”
他指的是一定要将痕迹打扫干净。
“当初,我还以为他是怕我们被发现了呢?”
“原来他就料到这瞒不过那阿海!是变相的给阿海指明方向呢!”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也红了。
“李贤弟真是好人啊!他是为我们吸引金军的注意力呢?”
正惆怅间,北方突然烟尘冲天,远远的这这里似乎也可以听见那震天的呐喊,两人站在一处高高的山巅,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无语。
“想必,现在已经接战了吧?”
“大哥,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李老弟那么聪明,一定可以脱身的!”
“大哥,我怎么觉得还是不踏实?”
……
渐渐的,随着太阳逐渐西移,那喊杀之声,渐渐的黯淡下去,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归于平静,只有耳畔呼呼的风声,吹的发丝凌乱。
最后,太阳终于不堪重负的坠落下去,整个大地重新归于平静。
史载,公元一二一二年六月,仆散安贞先败杨安儿与益都城东。安儿溃逃,与潍州逆贼李全汇于运河河西。仆散安贞三面合围,再战,大败之,贼仓皇逃窜,遗尸甚众,都统夏全奋战不屈,忠勇殉国。后,贼李全转攻寿光,再败。贼首李全不知所踪,其部溃散。自此,益都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