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个时候打扰人最可恨了。
“谁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公德心啊,吓坏了小朋友怎么办?”
李全扯着公鸭嗓,是一阵乱吼。
低头看见小丫头不满的嘟起嘴,道。
“你发型乱了!”
李全立马又变的格外的温柔体贴。
“媳妇儿,你先乖乖休息一会,等哥打发了这聒噪的乌鸦再和你说话!”
小丫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全便神气活现的跳了起来,捋了捋发梢,站在二楼栏杆处,向下张望。
“哟,我滴乖乖呀!好大的排场啊!”
他的语气夸张无比,眼睛瞪的溜圆,可哪里有那么丝毫一点害怕的意思?
细细一看,可不是好大的排场?
一楼大堂里,涌来了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兵士,一个个蛮横无理,横冲直撞,把用餐的人群蛮横的推到一边,一路砸打,将碍眼的桌椅一扫而光,身上的兵器与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夹杂着谩骂,场面混乱道极点。很快就把大堂扫出了一片空地。从酒楼的大门之外,还源源不绝的开了进来,不用说,整个街道也被牢牢的封锁住了!
嘿,看样子这丫的挺下本钱的啊!
差不多将整个军营的一半儿都开了过来。
为的只是为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
站在空地当中的是一个黑脸的将军,一脸的络腮胡子如同钢针一样扎人,瞪着一双豹眼,叉着熊腰,倒也威风凛凛。
“是谁,抢了我儿子的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他的身后,探出白衣公子的一张白脸来,手指着李全上跳下窜。
“爹,就是他!”
“你可要替孩儿做主啊!”
“好小子,现在怕了吧,你要是乖乖的把那女人送出来,还跪下磕几个响头,叫声爷爷饶命,今儿兴许就饶你一条狗命!”
李全哈哈大笑,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爹?”
他脸上一本正经道。
“这位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他促狭的挤了挤眼睛,那位李大人却是一头雾水。
李全叹息道。
“看吧,这位大人威风凛凛,气概不凡,怎么会有如此小白脸一样的儿子呢?”
他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晃脑道。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
“您可千万别帮别人白养了一个儿子啊!”
李全苦口婆心,一心为大人考虑的样子。
身后的郑衍德等人肚子都快笑疼,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致的摇头。
“是极是极,一点儿也不像!”
您瞧,这话说的!
这比当面打脸更加可恶!
这话里的意思是,搞不准是你老婆偷人呢!
可偏偏还发作不得啊,人家说的是事实啊!
一个面容黑炭,恰似敬德在世,一个文文弱弱,白皙如女子,这是爷俩?
大厅用饭的客人眼神也不由古怪起来。
说不准儿,有八卦心中已经暗暗为他们爷俩编制好了一个新的段子,什么李夫人大闹葡萄架,什么深闺半夜会才子的桥段儿一条一条的往外蹦!
那位可怜的李大人刚开始的时候还颇为自得,以为是在夸他呢,可越往后听,越不是味儿。
这丫的是拿他开涮呢!
一张黑脸本来就黑如锅底,现在yin沉下来,如果放在晚上没有灯光,还真认不出这是一张脸呢。
可是偏偏又不能开口分辨。
要知道这种事儿是越抹越黑。
一张老脸涨的发亮,怒上心头。
“给我打!”
“哎呦!”
李全夸张的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心肝,道。
“人家好怕怕哦!”
“怕了吧!”
那白衣公子还真以为李全怕了。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这样想,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没有理由不怕的。
于是又神气活现的跳了出来。
“现在害怕,不嫌晚了点么?你要是开头求饶的话…..”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看见了生平最可怕的一幕。
李全拍了拍手,夸张无比的叫道。
“弟兄们,哥好怕怕啊!”
郑衍德忍着笑,弯腰走到二楼栏杆处,伸出脖子就往外喊。
“弟兄们,有人威胁咱们老大,你们说怎么办?”
回应他的是,震耳yu聋的欢呼之声,此起彼伏。
“揍他娘的!”
一楼的大堂之中,一个官兵郑推攘着一个食客,不料那人大喝一声。
“揍他娘的!”
从袖子里摸出一柄明晃晃的短剑来,一下就插进了那官兵的胸膛。
门外,一个卖烧饼的摊子旁坐了一个憨厚的大汉,闻言,将摊子一掀,下面就露出了一柄鬼头大刀来。
还有挑担子的货郎,还有杀猪的,买菜的,犹如变戏法一般,刚才还笑容可掬,可转眼就变成了凶神恶煞!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小镇里,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很快就聚集了一条洪流。
“杀人了!”
人群之中一声尖叫,如鸟兽般四散开来,场面混乱到极点!
可那些官兵们一下子就懵了头,这样的场景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贼,谁是老百姓呢?一不留神,就被拖到一边,转眼就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这一下突如其来,眨眼之间,整个官兵都倒下了,只留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你,你们是要造反啊!”
那李防御使鼓足最后一丝勇气喝道,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包含的慌张与震惊!
“造反?”
李全伸出中指,摇了摇。
“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哥是谁吧?”
“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
郑衍德挺胸凹肚,拍了拍胸膛。
“不怕你们知道,我们老大就是横扫大半个个潍州的李铁枪是也!”
“敢动我老大的女人,不是嫌命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