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在城墙来回巡视,他的声音不时的从这头传到那头!
“不要慌,等金狗靠近了再she!”
“礌石准备,给我砸下去!”
“小心,别让云梯靠了上来,给我推下去!”
“油罐点燃了啊,给我丢下去!”
在这样的近距离,攻城的一方无疑要承受更大的损失。
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场景,那云梯刚刚搭了上来,便有红袄军的士卒冒着箭雨,将手中长叉狠狠的往前一推,那云梯便慢慢的在空中倾斜,还在云梯之上的金兵便发出一声惨叫,如同小饺子一般,扑通扑通掉了下去。下面又是引发了一阵sao乱,若是落在人身上,下面的金兵往往连惨叫都来不及发一声,便被砸成了肉酱;运气不好的,直直的落在干燥的地面,甚至将地面砸成深深的一个坑。更可怕的是那长长的云梯,一旦倒了下去,便是形成一道长长的真空地带,所有其覆盖的范围都为之一空,但很快又被蜂拥而来的金兵重新填满。
滚木自不用说,那方圆抱粗,长约数丈的木头成了金兵的噩梦。往往一骨碌下去,就会卷起一阵哀嚎,碰着就死,摸着就伤!那磨盘打的石头高高举起也如同死神收割的镰刀,一石头下去,半空之中还在云梯上攀爬的金兵觉得头上一黑,就被咕噜咕噜带了下去,那石头去势不歇,愣是是地面翻滚,愣是如同洪流一般,将数名金兵的小腿齐齐砍断。若是直接落在脑门之上,立马就红的白的,喷了一地,一个头颅甚至被深深的砸进了脖子里,如何能活?
这还不算最倒霉的!那火罐不过酒坛大小,上面的布点燃了火苗,往往在半空之中就炸裂开来,带来一阵火雨。被这场火雨淋到,可不是什么好事,粘上一滴就会皮开肉绽,空气之中弥散着一种焦臭,那是灼伤皮肤而产生的一种气体。更可怕的是,那火苗一沾上衣服,便熊熊燃烧起来,怎么怕打也不熄灭,最后活活的将人烧死!那在火中挣扎哀嚎的痛苦,往往叫人心悸!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有一个倒霉蛋儿在半空之中就被兜头淋了一脸,立马一股青烟冒出,脸上燎起了无数的水,如同癞蛤蟆似的,甚是恐怖。他绝望的哀嚎一声,挥舞双手,便从云梯跌落下来,因为爬的不够高,一时并没有摔死,使劲儿在地面翻滚!
“疼啊,真疼啊52017866/ 全职家丁!哪个弟兄,行行好!帮老哥一把啊!”
这个时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那种疼简直就是撕心裂肺。有个金兵似乎不忍心看了,拿起手中的长枪对着他心窝就是一捅,整个世界便清净了。出乎预料的是,那名死者嘴角还诡异的浮现一种解脱般的微笑!
整个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异常激烈!不光是北门,还有西门,东门,南门,同样的情景不断的上演。从上空看去,到处是烟尘,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惨叫,这里分明就是血与火的地狱!
尽管李全等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兵的靠近,战局仍不可避免的向对方倾斜!眼见打退了一股,另一股又嗷嗷叫的扑了上来;一个云梯被推翻了,另一架又搭了上来。很快,他们的防线就岌岌可危起来。
“上去了,冲上去了!”
突然金兵们齐齐一声呐喊。
李全定眼过去,只见不远之处的一个城垛口突然冒出一个狰狞扎着碎碎麻花辫的脑袋来。一位负责的红袄军兵士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长叉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快捡起来啊,快推下去啊!”
李全简直是睚眦yu裂。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名金兵甚是悍勇,暴喝一声,竟然直直跳了上来,手中长长的狼牙棒一扫,那红袄军士兵的脑袋便犹如西瓜一般四分五裂,甚至狼牙棒上沾满了红红白白的,甚是恶心。
那名金兵哈哈一笑,咧起大嘴,大踏步冲上前,很快周围便被清理一空,接着更多的脑袋从城垛探出头来!
“快堵住口子!”
“老大,我去!”
不用想,就知道现在是危急万分。郑衍德当仁不让的舔了舔嘴唇,呼哨一声,身后便跟了几十名弟兄,直扑过去!
不料,那名金兵甚是jing觉,听闻脑后一阵风响,便知道有强敌接近,壮硕的腰就那么奇异的一扭,手臂轮了一个半圆,那狼牙棒便呼啸回来。
“不好!”
郑衍德的鬼头大刀正要劈向他的脑后,就觉得手中一震,一股大力传来,暗道一声不好,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那尖尖的厉刺险之又险从他的上空刮过。而他的身后的几个弟兄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一阵狂风刮过,一个弟兄半截身子不见了,另外一个靠的稍微远一点却被开膛破肚了,肠子都流了出来。
“点子扎手!用渔网!”
郑衍德本是山寨出生,情急之下,连黑话都喊了出来。
他那些弟兄们自然平时默契惯了,一张渔网兜头盖住,那名金兵使劲挣扎,无奈那细丝一般的渔网越缠越紧,很快,几柄长枪就扎了进去,他圆瞪双目,狂吼了几声,最后无奈的垂下了头。领头的一死,其余的战意明显的胆怯了几分。
饶是如此,这也如同水中按葫芦。这一头下去了,那一头又起来。眼见缺口越来越大,金兵越来越多!
“老大,顶不住了!”
郑衍德拖着鬼头大刀,满脸血污,一臂软软的耷拉着,上面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受了伤!
顶不住了?
这就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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