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卫就不同了,就算人多,可那是正规军队,每ricao练,你当是玩的呀。这样训练有素的部队,足够防御大同府了,别说一个小小的诏狱。
诏狱跟五城兵马卫说是一墙之隔,但其实是一个大院子分成了两个小院,还是得从五城兵马卫的大营入口进入。
进了大营,左转差不多三百多米,才能看到一个足足一丈多高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血红的大字“诏狱”。
这让徐然顿时觉得一股血淋淋的感觉,都说大明朝最残酷的刑罚之所就是诏狱,进了诏狱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想不到自己也有进诏狱一游的时候。
诏狱分为两层,一层名为“大牢”属于地面上的建筑,二层建在地下,名叫“天牢”,基本上进了天牢,就等着死吧,想活着出来,那几率比中彩票都困难。
在大牢里面的犯人也就是经过查查之后,或者被冤枉,或者被减罪,然后转到其他部司的犯人。大牢等于就是个中转站,基本上不长期关押犯人,所以大牢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几乎没什么人。
天牢的入口处是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门口站着两个锦衣卫,神情漠然,跟看不到王直他们到来一样。
王直跟李武也像是没看到他俩一样,完全是当他俩是门神。其中李武从怀里掏出一块金se的令箭,在旁边的石洞上插了进去,用力一拧,石门这才缓缓打开。
徐然这才明白,怪不得那两个锦衣卫没有开门的意思,他们根本就没有开门的权利。都是上官负责开门,或者说,李武手中的令箭是一次xing的,只有值守的上官,才有权利开门。就算是王直,不论到他值守,一样没办法打开石门。
石门缓缓上升,露出了一个仅容两人同时通过的台阶,台阶一路向下,显得昏暗无比,一股股呛人的chao臭味,让徐然有些头昏脑涨。
顺着台阶下去,台阶很湿,还有些滑,所幸每隔三五步必然有一盏火柱照路,否则真要是一步没踩准,极有可能就这么滚下去。
走了约莫有十几米的台阶,面前的路突然豁然开朗,三五个锦衣卫分别站立在两侧,全副武装,一副防卫森严的模样。
这里算是一个类似刑讯场的地方,各种叫不上来名字的刑具一应俱全,看着都让徐然两条腿打颤,尤其是看到那些带着倒刺的链条上似乎还沾着黑红的痕迹,徐然都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滚。
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受到和平沐浴下的徐然,很难想象这些刑罚所带来的人身伤害,怪不得历史的冤狱这么多。虽然平反的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被冤死在狱中的恐怕不知道有多少。
“徐老弟这边请,顺便也请徐老弟选上二百死囚,也算是协助锦衣卫办事了。”王直哈哈一笑,拉着徐然就往狱中走。
显然王直是没把那中毒的犯人当回事,一路上看似匆忙,实际上王直的神se一直都没变,关在诏狱天牢的人基本上都是死刑犯,想要重审的几乎没有,所以就算偶尔死上一两个,那很正常,随便弄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也没必要担心。
徐然道:“还是看看中毒的人吧,若是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天牢的牢狱都有房间号的,就是从天字一号一直到天字三十九号,从房间号上也可以断定犯人的身份。基本上房间号靠前的都是重犯,防卫森严,若是往后的,就是比较一般的了。
中毒的人在天字七号,是个不大的房间,有一张大床,地上有很多稻草,床上铺的也是,不过天气还冷,床铺上还有被褥。
走进天字七号房,顿时一股异味扑鼻而来。房间不大却住了近十个犯人,或躺在床上,或缩在角落里。每个犯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满身伤痕,有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中毒的人缩在角落里抽搐,面部紫青,瘦弱的身体几乎只剩下骨头。其他的犯人看到徐然他们走进来,一个个眼神冷漠,大多抬头看了一眼,就又闭目养神了。
徐然快步走到中毒的人跟前,那人四十岁上下,留着八字胡须,相貌倒是端正,只是人瘦的不成样子,身上的伤痕都是皮鞭抽出来的痕迹。
“怎么是他?”
王直一看到那中毒的人,脸se顿时一变,回过头对着门口的值守锦衣卫吼着道:“怎么回事?他们进来的时候不都是搜过身的吗?怎么会中毒?”
那个锦衣卫立刻跑到跟前,道:“千户大人,他们进来的时候,确实属下带人一遍一遍的搜过身,连牙齿肛门都查过了....”
看到徐然一脸凝重的样子,王直不由得心头一紧,问道:“徐老弟,这人怎么样?还没有的救?”
徐然脸se凝重的道:“是牵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