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将所有值班的锦衣卫都召集到了一齐,有三十二个人,这些人站成了两排,整整齐齐的颇有一股肃杀之气。
徐然站在队伍的最面前,淡淡的一笑道:“请大家聚一聚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王大人以为这天牢中卫生条件差,大家有时候忙活一天,不注意的话容易受到传染病的感染。这里有盆调试好的药剂,可以消毒,大家都来洗洗手,消消毒。来排队上前,洗完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说完就退到了一旁,这群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徐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直冷哼了一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叫你们洗,你们就洗,没听到呀?李武,你先洗,给他们做个示范。”
李武得令上前,跑到水盆前,面朝那些锦衣卫,仔细的洗着手,不一会就从水里捞了出来,还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洗完,还指着最前面站着的一个锦衣卫道:“从你开始,排队上前,一个个的洗,不要乱。”
那个锦衣卫依言上前,学着李武的样子洗手,李武则带着两个锦衣卫手握刀柄,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个锦衣卫。
其中站在后面的一个锦衣卫,眼瞳猛然一缩,身体不由得朝后面靠了靠,他不知道那盆药水是干什么用的,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他的动作没瞒过徐然,三十二个锦衣卫当中,如果说稍有异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注意到徐然的目光,迅速低下了头。
徐然佯装不知,来回的在这些排队洗手的锦衣卫当中来回的晃,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的手。
王直走了过来,把徐然拉了拉,低声道:“贤弟呀,大哥知道你的手段,可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点,人都弄成了半死,还让大哥怎么审。”
徐然耸了耸肩,故意压得声音道:“大哥,我也是没办法。这牵机药味道很小,想通过遗留气味根本分辨不出来。只能通过药水分辨,你也知道牵机药的毒xing,那可是天下第一毒,但凡接触过它的人,手上必会留下毒素。只要他的手在药水里泡一泡,就会出现毒素反应,片刻就会血肉腐烂,露出白骨。到时候他也丧失了反抗能力,不过就是活不了多久,你看着审就行了。”
王直异常慎重的问道:“那样的话,还能活多久?能不能上刑?”
徐然微微一笑,道:“上什么刑呀?这种毒素一反应,哪里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除了双手变成白骨,毒素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蔓延到骨头中,那种感觉就像很多蚂蚁在啃骨头一样,比什么刑都管用。至于活多久,大概在七天到十天左右,到时候你什么话问不出来呀。只是这个人算是废了,是不是有点.....?”
王直淡淡的道:“我知道老弟是医者菩萨心肠,这件事大哥说的算。哼,既然敢当叛徒,就得想到当叛徒的下场。老弟还是离远一点,免得那叛徒狗急跳墙。”
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很轻,但是有心人肯定听得很清楚。这本来也是徐然的目的,就是引那叛徒出来,没想到王直这么直接,明摆着让徐然当有诱饵。
虽然王直脸上写着“不用怕,一切有我。”可徐然哪能不害怕,自己可是三好学生,虽然大学的时候也受过军训,但凡是跟体力有关的训练项目,基本上都是勉强合格。
自己可没有李小龙那本事,自卫手段的话,徐然在人群里扫了一眼,通过体格判断了一下,基本上对这群沙场老兵来讲都是摆设。
哎,自己要是有一把手枪就好了,不用那么被动。作为大明朝的冷兵器时代,徐然很难想象王直靠什么无视钢刀的存在。
但王直已经扭头走了,徐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只能期望这里面没有内jian,至于那个眼神不对劲的锦衣卫,可以理解为紧张嘛。
徐然也缓缓的往后退了两步,扭头就往后走。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想起一阵异响,徐然脸se一变,尼玛!你都不能沉着气等我多走两步。
忽然肩头传过一阵大力,几乎将他的半个膀子捏碎,徐然痛呼一声,一柄冷冰冰的钢刀直接横到了徐然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直接跟徐然的脖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只要徐然有一丁点异动,就算挟持他的人不动手,自己的脖子大动脉铁定被割断。
“大哥,有话好好说.....”徐然想装昏也不行了,一装昏自己就死定了,只等忍着剧痛,先服了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