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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空旷的庄园内,墨大卫正静静翻看着朝廷的邸报,紫荆卫自从成立以来,果然像布鲁威当初说的那样,各种喊冤叫屈的人经常会拦住他的车驾。可惜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大多都无法触动朝廷高级官员,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双胞胎姐妹站在他的两旁,端茶倒水这些事情已经极为娴熟。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自从皇帝任命他为总督大臣之后,两个少女仿佛开始有了心事。
这种心事并不像是其他几个女人那样,黛西和艾希明显是感到高兴,因为身家性命已经和他连在一起,所以他的权力越大,她们两个就越开心。
娜琳与费尔欣则是兴奋中带了些畏惧,过去一直颇为大胆的费尔欣,如今在他面前也明显变得兢兢业业,生怕一不小心惹他生气。
只有玛莎与玛莉两姐妹,虽然同样有些喜色,可是两姐妹更多像是有心事,虽然每天干活还算伶俐,但是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她们两个沉默。
“在我身边这么久,从来也没问过你们家里的情况。是不是想家了,不如这两天我派人送你们回家看看。”
见到一只皓腕将沏好的热茶端到他的书桌上,他忽然开口淡淡问道。在他看来两个女孩的心事无非就是思乡情切,所以并没有细想太多。
玛莎比姐姐玛莉要活泼一些,一般墨大卫问话都是由她来回答。只听她轻声答道:“我们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老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听到她们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他不禁有些不解。好奇道:“你们的父母呢?听你们的口音,应该不是耶鲁城本地人。”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玛莎的声音越发低落,有些伤感道:“我们老家原本在云科行省,因为欠了审判所的赎罪钱,土地被人没收,所以父母才带着我们一家来京城讨口饭吃……”
她说到这里,忽然与玛莉一起跪倒在地。低声抽泣道:“还请老爷发发慈悲,给奴婢死去的父母讨一个公道……”
亲手将她们两个扶起,看着泪眼婆娑的姐妹俩,墨大卫不禁有些心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她们两个坐在沙发上慢慢诉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玛莎已经泣不成声,最后还是玛莉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双胞胎一家是跟随一群同样破产的穷人逃荒到帝都,来了帝都以后,因为她们两个的父亲懂得算账,所以就给一家酒楼做了账房。姐妹两个则跟着母亲在一家裁缝铺里干活。
原本以为日子安稳了下来,谁知道裁缝铺里有天来了位贵人。在量身的时候见到了姐妹二人。没过多久便有媒婆来说婚事,竟然是当日的贵人想要纳她们两个为妾。
她们父母只有这两个宝贝闺女,只愿给她们找个好人家明媒正娶,所以当即就一口回绝了媒人。可惜富家公子的势力很大,酒楼迫于压力裁了她们的父亲,裁缝铺也紧跟着让她们母女离开。
好在父母已经存了些钱,一家人回乡能够买二亩土地,日后也算是能够过活。就在他们一家准备离开帝都的当天,一队官兵竟然将父亲给抓走。
后来花钱打听才知道,竟然是赶走父亲的酒楼老板到通判官那里告了状,说父亲在做账房的时候手脚不干净,私吞了五千金币。
接着监狱传出她们的父亲畏罪自杀,而那莫名其妙的五千金币就落在了她们母女三人的身上。其后她们的母亲被逼上吊自杀,而姐妹两个则被判充入伺教坊抵债,这才有了在拍卖场上的一幕。
将整个事情叙述完之后,玛莉的大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她哽咽道:“我父亲工作的那个小酒楼价值都不到五千金币,他又怎么可能私吞这么多钱……而且父亲他为人正直,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定还是那个贵族老爷从中作梗,否则通判官又怎么可能受理如此荒唐的案子!”
玛莎抹了两下脸上的泪水,抱着姐姐不停痛哭。墨大卫听到这里已经眉头紧皱,这种事情在城管军也有很多,无非就是栽赃陷害的那些伎俩,不过能让通判如此卖力,想必那个贵族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于是他沉声问道:“那个贵族的身份你们打听到没有?”
两个少女摇了摇头,极为失落道:“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讳莫如深,根本没有人敢提他到底是谁,就连媒婆也仅仅说他是一个大贵族。”
这种回答让墨大卫更加觉得对方来头不小,他揣测道:“看来这个贵族的背景果然很深……将人逼死在监牢竟然一点事情没有,这得是多大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