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被冷不防地吓了一跳:"我靠,你沒晕啊!"
那壮汉抬头嘿嘿一笑,显得憨厚可爱之极:"那种鞭子抽不疼我,只是我若不装死怕是还得被多捆几个时辰,到时候肚子饿了就沒法找吃的了!"
徐子桢忍不住乐了,水琉璃却是俏脸通红,在徐子桢脚上狠狠踩了一下,转身快步离开,既然这大块头是装死,那刚才徐子桢调笑自己的话肯定被他都听了去,丢死人了.
"嘶……这妞犯什么毛病呢."徐子桢被她踩得一阵龇牙咧嘴,完全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脚步响,吴员外提着衣襟前摆快步追了上來,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徐公子请留步!"
壮汉顿时神色一紧,下意识地往徐子桢身后躲去,他那身量跟座山似的,在徐子桢身后根本藏不住,显得很是可笑.
徐子桢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别怕,现在你ziyou了,不用担心他打你了,瞧我给你出这口气!"
正说着,吴员外就追到了跟前,气喘吁吁地道:"徐公子,可……可算是赶上你了!"
徐子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嫌钱不够,再來跟我要么!"
"不敢不敢."吴员外连连摆手,堆起满脸笑容道,"方才小人不知是徐公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既然公子看得上这乎,那小人自该拱手相让,断沒有再问公子要银子的道理."说着话他从怀中摸出那张银票來,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徐子桢面前.
那壮汉躲在徐子桢身后看得眼睛都直了,吴员外是什么样的人他可太清楚不过了,绝对是兰州城里属一属二的jiān商恶霸,就算是普通的小官吏都对他不敢太过无礼,可现在不光是对徐子桢毕恭毕敬的,更是特地追过來还他银子,这……
徐子桢却是一脸淡然,象是早已料到了似的,伸手接过银票塞进怀里,想了想又摸出一张面值一百两的來:"既然说好了把人转给我,那不给钱就说不过去,这样,你也别嫌少,咱也算意思意思得了!"
吴员外哪肯收下,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接,刚才泰掌柜的话让他到现在还心里暗怕不已,这年轻人的身份太吓人了,光一个温知府的女婿不说,还是当下兰州城里传得最多的战神,不管來文的还是來武的,他怎么都不敢去招惹这么一位爷.
泰掌柜今天來他家是找他讨点他家祖传的药膏來的,当时还特地给他看了看被打开了花的屁股,这就是拜眼前这位小爷的所赐,他姓泰的不长眼,自己可不能不长眼.
徐子桢也不跟他废话,将银票塞到他手里:"我这人不爱欠人东西,咱俩钱货两讫,以后你别跟我要人就行!"
吴员外无奈只得收了下來,还沒來得及说话,就听徐子桢说道:"回去跟泰掌柜带句话,让他下午來趟军营,我营里五百弟兄要做两套新衣服,就做他的生意了!"
徐子桢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不知吴掌柜做什么生意的!"
吴员外心里一惊,暗叫不好,但又不敢隐瞒,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小人乃是做……做药材生意的!"
徐子桢点了点头:"行,既然这样那也顺便做做你的生意,回头给我送点伤药膏药什么的來,眼看着快打仗了,这药多备点总沒错!"
吴员外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來,心里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嘴巴,要是自己狠一狠心收了那五百两银子不还倒也罢了,现在倒好,这所谓的做自己生意还不是等于多了个无底洞么.
徐子桢目送吴员外离开,一转身发现那壮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意,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么大个子,怎么胆子这么小,这种怂货你也害怕!"
那壮汉回过神來,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不是怕他,只是怕他不给我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