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燕赵重重摔落尘埃,他支撑想要再爬起身来,却终究不支,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徐子桢眼神阴沉地望了一眼王云,那碗酒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燕赵显然是中了他的阴招。
整个宋使团已再没有能上场的,而被俘的刺客还剩五个,徐子桢发现兀术的视线又有意无意地飘向了他,眼神中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不就是惦记老子么,老子本就没打算继续躲着!”徐子桢冷笑一声,将水琉璃轻轻放下,刚要准备出场接下剩余的几场赌斗,眼光一扫却发现兀术身旁多了个人。
柳溪年!
那个守在地牢内的高手!
徐子桢刚要踏出的脚一下子收了回来,柳溪年见过他,应该说是见过他现在这张脸,如果他就这么出去的话必定会被认出来,接着柳溪年肯定会意识到什么,这样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几天后的营救活动。
柳溪年垂着双手站在兀术身侧,场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眼睛,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徐子桢心里纠结,现在他是出去也不好,不出去也不好,贾四不能见人,可徐子桢也不见得能见人。
现在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赌斗就此结束的话剩下那些天下会中人必死无疑,但是出场的话很可能会牵连到几日后赵构的逃离。
“妈的,索性就是个索性了!”徐子桢很快做出了抉择,咬一咬牙从旁边拿过一碗酒来,在水琉璃愕然的目光中用手蘸酒使劲擦着脸。
兀术在远端发现了徐子桢的动作,不禁为之一愣,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徐子桢也不避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捣鼓着,很快就将杜晋给他易的容擦了个一干二净,恢复到了他原本的面貌。
水琉璃大惊,低声道:“你做什么?”
徐子桢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儿我跟金小四拼了,回头记得跟七爷说,一旦兀术让他走就立马走人,谁都别管,谁都别带,有多快走多快!”
水琉璃茫然地点点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咱们拼得个个重伤为的就是七爷能顺利安全地回汴京,一时跟你解释不清,以后你自然明白。”徐子桢神情肃然,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咧嘴一笑,“待会儿我要挂了的话记得由你亲自给我收尸,然后送到真定城里的鲁记寿材铺。”
水琉璃的面色变得煞白,死死抓住徐子桢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手,惊慌道:“徐郎你在说什么?什么收尸?你莫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