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几天突然转凉,北柳山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比起前些ri子少出许多,李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里望着路口,“今天生意不行啊。”他心里默默念叨着,转头看店小二在无jing打采地抹着很是干净的桌台。
李老板缩了缩脖子想叫小二去厨房热壶酒来暖暖身子,耳边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他伸长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没多久就看到一匹黑马飞奔而来。马到这家小客栈门口停了下来,下来一位年轻的汉子。他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目粗犷,不算英俊却很有男子气概,身材高大,只穿了身单衣背个小包裹。来者正是从荣景国赶往风雨国的东至,他眼看天se将晚山道不宜策马疾行,决定在这客栈打个尖,住上一晚。
小二笑嘻嘻地迎上来,“一间单人房,把马安置好喂了。”东至吩咐道。“是,是。”小二出门就去把马往马棚里牵。小店没别的伙计,李老板自己走过来张罗着:“客官您先坐,要来点什么酒菜?”“来半斤牛肉,切半个烧鸡,另外再炒两个素的加个汤。”东至道。老板问:“您不来上点我们这的桂花酿吗,可是这的招牌。”“不用了,我不大饮酒。”“哦,那客官您稍等,饭菜马上就来。”东至倒也并非滴酒不沾,只是一则习武者不宜饮酒会妨碍修炼,二则出门在外处处小心,酒后容易多生事端。店里的厨子手脚倒也麻利,饭菜很快就上齐。赶了一天路,中午只啃了几个馒头,东至早就饿了,也不多说埋头大嚼起来。
吃完饭,小二领着东至上二楼左手的一间单人房。东至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楼下一阵喧哗,他往外看看,好像是进来一帮子大概五六个客人,正在叫店里上酒上菜。东至望了眼也就不去多管,奔波数ri他很是疲劳早早地洗漱睡下,明儿还要早起赶路。
第二天天刚亮东至就付了房钱上路,可马奔了半个多时辰就看到前面有人陆陆续续地往回折返,听说是晚上北柳山上泥石冲下来把路堵了,过不去,要么等官府来人清理要么就只能绕道青龙岭。青龙岭山路崎岖常有劫道的匪人出没,寻常百姓是很少会走那条道的。东至心想自己孤身一人,身怀武功,那寻常匪类谅来无需介意。这时间耽搁越久越难寻找恶贼的踪迹,他调转马头,往青龙岭而去。
东至沿小路在青龙岭慢慢前行,有的地方只能牵马而过,果然是路途险峻。他正牵马走过一山坳,突然闻到风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这气味他太熟悉了,张家大厅的惨状又仿佛呈现在眼前。东至立刻把马栓在山边树上,顺着路谨慎地往前走。走出有小半里路,他发现山道边趴着几个身影。东至四顾了下,确定无人,才快步走上前去查看。
道边趴着的六七个人全都已死,人人都身穿黑se劲装,手上腰间都有利器,有的还蒙着半边脸,看样子是劫匪劫道遇上硬碴了。东至摸摸尸体还有点温度,看来没死多久。他思索了下,没回头去牵马而是又向前疾行。带着马目标太大,东至决定先确定下前面不再有障碍再回去牵马,还是小心点为上。
果然,前行不久就听到前面林中传来乒乒乓乓地兵器撞击声和人与人之间拼斗喝呼声。东至藏身树后往林中看去,竟然是昨天在自己后面投店的那五六个客人。他们被二十几个跟刚刚倒毙在山道边的山匪同样装扮的大汉围在林中恶斗。这几个客人显然从开始就打算走青龙岭,自己出发的时候他们还未起身,马都在棚里。他们有大道不走走险途显然有所依仗,东至看到他们虽然人少但个个身手矫健,以少敌众不但不落下风相反越战越勇。中间那位身背宝剑的老者袖手而立正讥笑着看山匪们在拼命围攻自己的同伴,不久山匪又有几人受伤,余下的心生怯意都在慢慢后退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