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巨大的震惊!马车中毫无声息,眼看文家两位曾经名动桂临的公子几乎同时陨落,车中诸人目瞪口呆,只有天真的祁可银铃般的欢笑声响起:“可可就知道舅舅最厉害了!把这些坏人统统都打扁,都打扁!”
南宫下柳拼命地咽口水,庆幸自己还算配合东至,没敢做多大的抵抗,这个煞星连文家双璧都说干掉就干掉了,自己算个球啊。罗老板和刘二少皆都大为惶恐,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一脸的忐忑不安,冷汗直流。
风入键风院长抱着文求贤半截在车厢内半截探出车厢外的尸体,愣愣地发怔。东至抄起面前跪着的文求杰,拉过文求贤,用车子上的麻绳把这兄弟二人捆捆丢到马车后面的架子上,上车打马而行。
车子一动,风院长好像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扑向东至:“你这丧心病狂的恶徒,老夫今天我跟你拼了!”可可见他凶恶,小手捂住脸:“舅舅,老爷爷发疯了呀!可可好害怕,呜呜。”一半害怕一半借势撒娇地往东至怀里躲。东至不想在这里与这老学究多做解释,转身轻敲,风院长身子骨一歪,倒在车夫座后。“舅舅,你打死了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吗?”“没有,他不是坏人,只是被坏人蒙在鼓里的傻老头,舅舅让他先睡会。”“哦,可可知道了。”祁可问东至:“我们还要去抓坏人吗?”“不抓了,都抓到了,咱们去告官去。”“啊!当官的都是很坏的,都好凶,真的要去吗?可可不想去。”“呵呵。”东至笑道:“当官的欺负百姓是因为他们没势力,只有任凭贪官恶吏鱼肉,当知道你的势力比他们强大的时候就会换一张脸对你了,可可,你一会看着,这官老爷变脸的本事可是这天下的绝活啊。”祁可眨着眼:“势力是什么?可以吃吗?”“噗嗤!”朱儿大笑:“看东哥哥你怎么跟这小丫头解释。”东至摸摸祁可的脑袋:“势力嘛,就是你舅舅拳头比官老爷硬,认识的有本事的人比官老爷多,懂了不?”祁可摇摇头:“可可没听懂,可是就觉得舅舅好厉害呀!”东至无言,有时候跟五六岁的小孩子这东西还真是不好说啊。
季蓝城知府衙门,衙役们无jing打采地数着衙门里嗡嗡嗡飞来飞去的苍蝇到底有几只,知府大人躲在后堂里吃着城里富商今儿早上送过来孝敬他的新鲜葡萄,思量着是不是多走走门路外放出去,在季蓝国都这当父母官可真憋屈,比外面一个小县官都不如。最上头有国主,挨下来各位一品、二品高官们,外加许许多多的爵爷、皇亲国戚们等等,就自己这芝麻绿豆点的四品官,在季蓝城都排不上号,时不时还总有些贵胄子弟闹事弄到自己这摊儿来,你不小心伺候这帮子大爷都不行,不知道哪家的老爷子一怒,自己花了十几万两白银弄来的乌纱就要不保。
“这么着下去可不成啊,是不是今晚去走走礼部东郭尚书的路子,要是能外放当个知府,那可就……。”季蓝戴知府正意yin着外放知府,白花花的银两和黄澄澄的金币滚滚而来之时,“咚咚咚,啪!”戴知府脑子里机灵一下,这是有人在击鼓鸣冤呐,莫非今天又有银子要送上门来。
“报!”他手下的衙差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大人,门外有人击鼓鸣冤。”“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升堂,你如此紧张作甚,流的一脑门子汗,成何体统。”戴知府不满道。
“大人、大人。”通报这衙差面红耳赤地解释:“这事、这会这事不一般呐,击鼓那厮把喊冤鼓都打穿了,他还抓了几个人进来。还、还……。”他抬头看着戴知府,不敢说话。“你这蠢材,支支吾吾地想怎样,赶快说啊!”戴知府看他这副模样,心知必有蹊跷,这衙差也算府里老人了,见过世面不少,他能慌乱成这般,此事万万小不了。
“他、他还丢进来两具尸体。”“哦,这厮如此胆大妄为。两具尸体是何人的?”“是、是文侍郎家的文求杰、文求贤两位公子。”“啊”戴知府大惊失se、双膝一软就要坐倒。好在衙差眼明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
“这是何人,何人如此肆无忌惮敢杀死两位文公子,你们怎么不速速擒下此人!”“大人,我们要能打得过他啊。”衙差凑到戴老爷耳边密语。“候级高手!此事当真?”“可不是真的嘛,他击穿喊冤鼓时大伙儿可全都看着呢,身上往外头直冒紫光。”“涉及候级高手可不是我这小小知府能管得了的,你持我手书马上去王宫找大内禁卫军宇文统领,请他会同归仓暗影门派驻我国的御前供奉何前辈前来处理此事,我升堂稳住此人。”“是,大人。”戴知府即刻手书一封让衙差带去,自己理理衣冠,稳定下情绪,走向公堂。
“升堂!威武!‘两边衙役惴惴不安的吆喝声中,戴知府升堂。堂前跪着一个妇人,身边站着条威武不凡的大汉,身上有淡淡的紫光升腾,看来就是那位击穿喊冤鼓的候级高手。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站在他身后,露出小眼睛朝知府张望。三名男子两个趴着,一个跪着,挤做一堆倒在那候级男子脚边。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禀来。”戴知府面对东至咄咄逼人的目光哪敢摆出半点官架子,杀威棒啥的早就不知道忘哪去了,照本宣科地走正常审案的路数来。大堂外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季蓝城百姓,东至马车一路张扬地前行,光文家两具尸体叠在后车架上这般惊心动魄就引来诸多百姓远远围观,更别提他众目睽睽之下击穿喊冤鼓,几乎快要造成季蓝城里万人空巷赶来目睹这一空前惊人之举。
吕晴晓磕头按惯例递上状纸以及南宫下柳等人的供词,戴知府接过状纸作仔细研读状。其实他看到刘二少和盛和钱庄的罗老板就知道是哪件事了。这件案子是他属下当地的县府审结,卷宗送到他这之时罗老板还由刘府下人陪着送过给他五百两银子,此事要没有猫腻戴知府打死都不相信,但祁家无权无势,谁吃饱了撑着去追究此事真伪与否。戴知府照例大笔一勾就此了结此案。
“没想到啊,没想到。”戴知府一边假模假样地读着状纸一边偷眼瞄东至,“这老祁家还有这么大一座靠山,刘公子和罗老板他们是踢到铁板了,可这关文家啥事啊,怎么会把两位文公子牵扯进去?”他拿起南宫下柳三人的供词细看,“这……没想到文三少不光涉及此事竟然还是主谋。”戴知府汗如雨下,好在是夏天,多留点汗也没人会见怪。戴知府只感觉屁股像火烧似的,坐立难安。
核对吕晴晓在马车中写下的状纸和南宫下柳等三人的供词,戴知府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件冤案,只要派人去当地稍作调查就能很快水落石出,配合已经到手几人的供词,要翻案轻而易举。可事关吏部、礼部两位侍郎的公子,再加上在季蓝城素来横行无忌的七煞帮势力和钱财雄厚的罗老板,借给他十个胆都不敢这么干,眼下之计只有拖延时间等宇文统领和何供奉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