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紫观国天丰地界,名震辰天的敖氏府邸内,神枪“夜舞”如同数月之前那个令敖家上下彻夜难眠的晚上一般发出嘹亮的长鸣。这一回连及时赶到的老祖敖并城都束手无策了,“夜舞”犹如发疯似得上下震动不停,不断爆发出火红的强光。敖并城欲加以安抚,方一触及其光芒便如受到烈火灼烧般收手退回。
饶是睥睨天下多年的敖并城亦不禁动容,“它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会如此狂暴?莫非……”并城老祖心中惊疑不定。“锵!”神枪极力挣扎之下终于冲破钳制其自由的枪托,枪身瞬间火光大作,热浪汹涌朝着聚集在枪房内的敖氏族人弟子们扑面而来,“啊!”多个实力不济者难以承受其威压扑倒在地。
敖氏全族眼睁睁看着本族之宝化作一道火红的流光直冲屋顶,“啪,啪”,屋顶上站岗的值夜弟子猝不及防,被破顶而出的“夜舞”震落下来。神枪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皎洁的月光从被其硬撞出的屋顶空洞中洒落,照在下面每个面如土『色』敖氏族人脸上。
“朱儿离家,神枪夜遁,好好好,你们都走,都走,呵呵呵。”敖并城气极反笑。
泊桐国境内,东至再次陷入苦战。赵平得到赶回的两位夫级中阶同门相助压力大减,三人走马灯似得围住东至激斗。连番恶战,东至体力接近透支边缘,而敖氏门下陆、段二人作为生力军加入,气势正盛。此起彼伏,东至逐渐落在下风。
“着!”赵平一招“挑灯望月”击中东至左手腕,东至手一抖,左手所持凌云刀掉落。敖全德挑选出参与此次行动之人都是聪明机警之辈,陆、段二人哪会放过这大好良机。枪、剑齐下,猛攻东至失去武器的左方。东至勉强挥右刀竭力抵挡,终究与双刀合击不可同日而语,电光石火间被三人抢得先手咄咄『逼』人连出杀招,东至不住倒退,最终退至身后山石边已经无路可走。
“快杀了他!杀了他家主重重有赏!”战圈外紧张观战的敖茗倩状若疯癫嚎叫道。“家主吗,果然不出父亲生前揣测所料,真是他亲兄弟不容他活在世上。”听闻敖茗倩情急之下无所顾忌地口吐真言,东至心中黯然。“今日我已拼尽全力,大丈夫战死而已,只可惜不知我死之后朱儿会如何?和你契约以来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希望我死以后你能重返天界好好活下去,我东至此生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相伴走过最后的时光死而无憾。”东至只感觉心口传来一阵痛苦酸楚之意,显然是重伤的朱儿感受到他的死志,难耐悲痛所发。
“铛!”东至右手脱力再也拿捏不住掌中刀,与赵平、陆、段三人交击几轮之后脱手掉落,全身蓝『色』护体灵光在夜风中消散。
“杀!”赵平瞪圆双眼大喝道,三人枪、剑齐下,东至即刻间便要命丧当场。[]七界纵横81
“呜!”一道火红的光柱突然凌空降下,将东至包裹在内,熊熊火焰向四周激『射』而出,把赵平等三人『逼』出数丈开外。
眼看又一次功败垂成,敖茗倩精神接近崩溃边缘两眼失神喃喃低语:“这次又是怎么了?杀一个人怎么这么难,这么难啊……”。
火光中本以为难逃一死的东至沐浴在温暖如春风般的光芒里,身前一杆散发出炽热烈焰的长枪正在欢快地轻声低鸣,有如见到久违的亲人在述说思念之情。东至心有灵犀伸出双手握向长枪,枪身的火焰从他指缝间滑过,东至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他握紧长枪,周身的火光从四面八方向他身前聚集,一股暖流沿着东至双手脉络瞬间游走他全身,东至修炼至九成的“化羽诀”受其牵引自行运转开来。
“死夜舞,到这个时候才出来,干脆等我们都挂掉再来好了。”朱儿嗔怒的声音响起,似乎随着暖流的游动,她伤势好了不少。“嗡……”长枪轻声低鸣,仿佛在述说自己的委屈。“哼,本小姐懒得跟你计较。”朱儿不屑道。
深紫『色』的护体灵光持续不断从东至全身往外涌出,他战斗力飞速高涨起来,900、1500、2500、3000、3500、4000、4500、5000,“轰”,深紫『色』随着东至战斗力突破极限狂飙至公级低阶6000以上迅速转变为耀眼的银『色』。当今敖氏一族血脉之力最强者,神凰朱儿的契约者东至在得到本该属于他的武器——神枪“夜舞”之后,“化羽诀”成功冲至圆满境界,从枪候高阶一举突破到枪公低阶。
“神凰夜舞,举世无双;我枪到处,神鬼皆慌。”这句话历来是紫观天丰敖家子弟引以为傲之言,可今晚当神凰的契约者手握神枪“夜舞”时,惊慌的不是鬼神,惊慌的恰恰是四位来自紫观敖家之人。
亲眼目睹东至手持夜舞在自己面前突破到公级所带来的震撼与惊恐直接导致段姓弟子当场崩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疯狂嘶喊着伸手挖出了自己的双眼,“我在做梦,做梦啊!醒来,段国栋你醒来啊!”陆姓弟子见他突然暴走自残,情急之下出手欲先制住他,不料段国栋有若疯虎持剑朝身边各处『乱』砍,慌『乱』间陆姓弟子要害被他一剑刺中,惨呼一声不支倒地。赵平见机得早,匆忙挥剑抵挡住段国栋斩来的『乱』剑跳到一旁。段国栋尤不自知依然在不停挥剑,他脚步移动间绊到方才倒下的陆姓弟子顿失平衡往身下便倒。
“噗嗤。”段国栋手中的利剑不偏不倚『插』进陆姓弟子的头部贯脑直入,陆姓弟子闷哼一声,死于自己师兄剑下。段国栋从师弟身上滚落下来在地上翻滚几次后才逐渐清醒过来,他顾不上双眼的剧痛手脚并用爬向师弟身边伸手『摸』去,满手的血『液』与师弟停止的呼吸告诉了他残忍的事实。“师弟!”段国栋颤抖着回身在地上『摸』索到刚刚脱手的佩剑,持剑在空中舞出个剑花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咽喉,热血涌出一头倒在被自己慌『乱』间误杀的师弟身边与他一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