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罢午饭,薛耀祖又陪着青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点雪花膏、香粉之类的小物件,夫妻俩这才满意而归。
刚进家门,薛耀祖就被贾氏唤到上房问话去了。
“你这是拿了多少大洋出去造去了?”
“我拿了一千块走的,想给我俩添件首饰。”
“买什么首饰这么贵?我真是拿你们爷儿俩没办法。你爸也是,动不动就几百块拿出去。你比他还大手笔,都上千了。”贾氏抱怨着。
“我这儿刚痛快点儿,您又来给我添堵,不就一千块大洋嘛,!我上学你们不让,我说出去找个事儿做,你们也不让。非让我在家当药罐子。这花俩钱散散心!您又心疼,还让不让人活了!”薛耀祖恼了。
“你一人胡乱造也就罢了,怎么还给媳妇买这买那?”贾氏不依不饶。
“她是我媳妇儿,花我的不对吗?”
“我还是你妈呢!你给我买什么了?”
薛耀祖一听,脑袋都快炸了:“成,我记住了,下次我一定想着您。您要再逼我,我明儿就离家出走!”
母子俩正吵得不可开交呢?青儿敲了敲门,进来了。
“妈,这块玉佩就是耀祖给您挑的,他还没来得及拿过来。”说完,把翡翠挂件递给贾氏:“要我给您带上。”
贾氏知道,这是儿媳妇让出来的,一时倒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薛耀祖一看,气哼哼地回自己房了。青儿放下东西,也跟了过来。
“他们有什么事,我去应付就完了。你又来掺和什么?”他余怒未消。
“我知道你是为哄我高兴,才花了这么多钱。心意到了就行了,今天我过得很开心。再说,我喜欢的是这个。”说着话,一抬手腕,看着那只树化玉镯子
总算把一掷千金的事摆平了,两人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薛耀祖蠢蠢yu动,要做拱过了河的卒子,青儿也有些动摇,yu拒还迎。
不过现实总会在关键时刻,把心猿意马的人重又拉回来的。不管你是哭是怨,接不接受,还是得重新回到断点。
薛振坤也去通州了,只不过他没有惊动自家人。悄悄从车行雇了辆带把式的车,一路尾随着小两口进的城。
他觉着自个儿着魔了,看着夫妻俩手拉着手,亲亲热热进了珠宝行,他就坐在车里死等。直到看见人家有说有笑地出来,坐车走了。他才悄悄溜进珠宝行,问掌柜的,前边那俩人买什么了。
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他是谁。他信口胡邹说是青儿的爹。
掌柜的一听笑了:“原来你是人家岳父,你女婿可不赖,舍得给你女儿花钱。”
他心想这是小两口又和好了,傻小子肯花这么多大洋讨好人家,哪个女人见了都得动心啊。想到此,他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出了珠宝行。
知道人家小夫妻准是去下馆子了,一边看着只能更难受。他识趣地找了家酒馆,没滋没味地吃了个炖吊子,喝了二两jing馏。
一想起小两口手挽着手的亲热劲儿,他就觉得难受。心想:什么时候,青儿才能这么面对面冲我笑得这么甜啊。眼下瞧,那还是没影的事儿呢。
为了发泄一下自己的妒忌和无奈,吃完饭,他就叫了辆洋车,直奔“金凤楼”来了。
他是这儿的熟客,刚下车。还没等进门,早有人替他打着门帘,把他请进门来。
“哟,薛爷啊!您可有ri子没来了,不会在别处又看上哪个可人疼的姑娘,把我们给忘了?翠玉可是一直在想着您呢。”
“老板娘,您就是会说话。怎么不见翠玉出来啊?”薛振坤一到这儿,顿时jing神头就来了,满血复活。
“您先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翠玉屋里有客人,应该快下楼了。柳叶儿,快给薛爷倒茶。死丫头,没眼力见,看我得空不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