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心里别扭,也不理他,顾自埋头向前走去。黄侠便停住了脚步,有些郁闷懊恼地又挠了挠头,开门上了自己的车子。
白惠走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夏日的风带着热浪吹过来,她感到了由内而外的一种热,那是一种烦躁的热。
眼前就有公交站牌,可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该做几路车去学校啊!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小宝宝在踢她了,好像在抗议她现在的心情不好似的。
她穿着韩式的粉色长衫,衣服宽松肥大,人本就瘦,肚子看起来并不明显。站在公交站牌下,似在想着什么。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滑过,深邃的眼睛默然扫过她那纤瘦的身形,和越发小巧秀气的侧颜,他收回视线,车子提速,这才向前驶去。
白惠站在那里琢磨了好久,才搞清楚从这里去学校要如何倒车。她想,她好像变笨了,或许她一直都不聪明。
上课的时候,她总是在想,她倒底是伊长泽的女儿吗?如果真的是,那么她该怎么办呢?人这一辈子什么都能选择,唯一不能选的就是父母和出身。而她就那么倒霉,碰上了伊长泽这样的父亲,还有一个如伊爱一般的姐姐吗?哎,她好烦呢!
孕期的女人,就是不同于身子轻松的女人,这一天下来,她感到说不出的疲惫。一到家她便躺下了,连饭都懒得吃。
白秋月的电话打过来,询问女儿的近况。白惠只说还好,电话里面传来小忘忘的汪汪声,伴着母亲有些吵哑的声音,她的心头竟是紧了一下。转天便是周六了,她一早就坐车去了白秋月那里。
袁华也在家,但比之于白惠和徐长风在一起时那种心满意足不同,现在的袁华成天就是绷着个脸。白惠进门,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笑模样来。当年,他有多么自豪多么骄傲,现在就有多么灰心多么丧气。曾经炫耀过的那些朋友们现在都反过来嘲笑她,让他心情很郁闷,见到白惠自是爱搭不理的状态。沉着脸出去了。
白惠从来就没指望着,袁华会对她有多么好,只是益发地心疼母亲。这样的婚姻,两次的遇人不淑,她的母亲,受了多少的罪!
看着母亲头发上越发浓郁的白霜,她埋在心底的疑问,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小忘忘见到她就跑过来,拱她的腿,那小东西好像也瘦了。可能是呆在这里并不习惯。一个劲儿地仰着小脑袋汪汪地对着她叫。白惠把小忘忘抱了起来,对它说道:“忘忘你乖一点儿,等宝宝生下来,我就带你回家。”
小忘忘用黑弹珠似的眼睛看着她,半晌,发出嗷嗷的声音。白惠在母亲那里呆了一个上午,一起吃了中午饭,这才离开。白秋月送女儿向外走,小忘忘也跟了出来。小东西对她是依依不舍,颠儿颠儿地跟在后面。
白惠上了公交车它还跟在后面颠儿颠儿地,边跑边摇尾巴。白惠看了,心里头是着实舍不得的。乖乖,小忘忘,再忍一段时间哦。
白惠在五站地之后下去,准备换车。天很热,虽然还不到三伏天,但太阳火辣辣的,着实让人难受。她站在站牌下面,和几个老年人站在一起,可是换乘的公交车还没来,她的头上都冒汗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像抗议似的,你动完了他动。让她越发的感到焦躁和不安,也有点儿焦灼无措。
眼前有白色跑车滑过来,楚潇潇帅气的容颜从车窗后面露出来,“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楚潇潇的神色很温和,白惠迟疑了一下。楚潇潇是楚潇潇,他不是楚乔,不是吗?白惠的印象里,楚潇潇不知道比楚乔要好上多少倍。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姐弟,她是打死都不可能将这个阳光而帅气的男人和阴狠毒辣的楚乔联系在一起的。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楚潇潇为她打开了车门,“这么热的天,怎么不打个车?”
他神色温和的问。
白惠微垂了眼睫,“不想打。”
她既没有一丝收入,又怀着两个孩子,一切都只能从俭。
楚潇潇的眼神深沉起来,看看她,发动了车子。白色的跑车眩目而又淡定的张扬,在城市的街头飞驶而过。白惠所住的小区很快就到了,楚潇潇将车子停在了小区的门口处,白惠下了车说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告诉我。”楚潇潇神色淡然而不乏关心地说。
白惠道:“没有什么,谢谢。”她垂眸转身向着小区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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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写白惠就天天卡,我只有写晚晴的时候才顺畅,可是你们又很多不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