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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妻醒来后,只感到脖子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脸颊上仿佛干巴巴似的,伸手一搓,竟都是些干血片!
朱妻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脸蛋出了什么意外,忙喊丫鬟拿洗脸水来。丫鬟在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进来,然而,当她看到朱妻满脸是血的模样,吓得几乎要把手中的水给泼过来。
“是……..是夫人?”丫鬟满脸异样地喊了一句。
“自然是妾身,不然你以为是谁?还不快把洗脸水端来?”朱妻心情不好,禁不住呵斥一声。
丫鬟只得连忙把水端去,并服侍着朱妻洗去脸上的血迹,一番下来,一盆清水也彻底变成了血水。
“好了,夫……..夫人?”丫鬟刚抬头,入目的朱妻面目与以前判若两人,让得丫鬟顿时吓得跳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朱妻并不知自己面目已换的事情,向着丫鬟呵斥了一句。
丫鬟想说什么,只感到声音发哑,怕自己不能很好表达,目光不禁往着四周扫了扫,看到铜镜时,不禁心中一动,忙取起对着朱妻的方向,口中沙哑说:“夫…….夫人,你看。”
“怎么啦?你……..”下面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看着铜镜上反she的陌生模样,朱妻有那么片刻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我的脸吗?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回过神来的朱妻对着铜镜照了好一阵子,才确定铜镜中反she的是自己时,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此时,丫鬟建议说:“夫人,要不奴婢把姑爷叫来,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朱妻闻听,忙挥手说:“也好,你马上去。”
“是,夫人。”丫鬟点了点头,刚出得卧室,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朱尔旦,丫鬟忙简单把朱妻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尔旦心知肚明,随意摆了摆手说:“这事我会处理的,你现在去药铺开些止血消疤的药。”
“是,姑爷。”丫鬟点了点头,如蒙大赦地离门而去。
“夫君,你可总算来了,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了?”朱妻看得朱尔旦,不禁满脸慌乱地说道。
朱尔旦略一安慰她,待得她情绪平复不少后,这才把昨夜换美人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得听着的朱妻满脸愕然,丈夫换心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脑袋也被换了。
朱尔旦仔细端详着朱妻此时的脸容,只见弯弯的长眉毛伸向两鬓,脸上一对喜人的酒窝,真像个画中人一样。
朱尔旦越看就越心动,不觉伸手抚摸着朱妻的脸蛋,渐渐双手往下滑,揉上她那对柔软之极的胸脯,朱妻正发愣,不意丈夫突然来这么一着,顿时惊呼出声,但声音还未来得及出口,嘴巴就被丈夫吻住。
吻了片刻,朱妻有些情动,反手抱住朱尔旦,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床上做起那事起来。
……………
有关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事情,犹如乡野传闻般,在短短不到六天的时间,便已传得包括云和县在内的处州府六县人尽皆知。
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传闻,不能当真,但在某些有心人亲自来到朱家确认后,人们才彻底相信此事,大多数都认为这是神迹,是朱尔旦感动上天,故而上天赐予他的机会;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一个人绝不可能无端端一夜变样的,说不定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朱妻,而是另外一个人,朱尔旦不过是想借此来博名声罢了。
但世事难料,就在第七天,县府那边派来衙役,二话不说就把朱尔旦一家给抓到了官府审讯。
事情是这样:
原来温州府有个吴侍御,他有个女儿,长得十分漂亮,先后聘了两家,可没过门,丈夫都死了,因而被该府的人戏称是克夫的命,所以到十九岁还没有出嫁。
元宵节那天晚上,吴侍御妻子正在屋内睡觉,忽然闻听女儿房间传来救命声,她忙叫丫鬟去看看,结果看到的是女儿被身首分家的一幕,不禁惊恐万状。
当其时,女儿的尸体停放在正堂,脑袋安放在脖子边,全家人又是哭,又是叫,折腾了整整一夜。
然而到得第二天早上,揭开包被一看,吴侍御女儿的身子在,头却不见了!吴侍御很是气恼,用鞭子抽打丫鬟们,认为是她们不尽心,让狗把女儿的脑袋叼走吃了。
另一方面,吴侍御把此事告诉了温州府知府,后者勒令手下知县限期破案,捉拿凶犯。
就这样过得两天时间,恰好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奇闻传到了温州府,有人识得吴侍御,知道他家中发生的惨案,便把这桩奇闻告诉了他。
吴侍御起了疑心,派下人去朱家打探,那下人一见朱妻的模样,宛如活生生的自家小姐,顿时吓得就像见到了鬼魅一样,连滚带爬地飞鸽传书,报告给吴侍御。
吴侍御见女儿尸体还在,惊疑不定,猜想可能是朱尔旦用妖术害死了女儿,于是去找朱尔旦盘问。
当其时,朱尔旦并不知道自己妻子换取的美人首,就是吴侍御女儿丢失的人头,他以为吴侍御也像其他好奇他妻子为何变得如此漂亮的人一样,于是便把应付那些人的借口说了一遍:“小生的妻子是在睡梦中被换了脑袋,至于何缘故,就不知道了。”
吴侍御不信,便把朱尔旦告到了官府,这才有了第七天县府派人捉拿朱尔旦一家的事情。
言归正传,公堂上,面对着吴侍御咄咄逼人的责问,朱尔旦一时为之默语,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判官给妻子换个人头,居然会牵扯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些明白,陆判官之前告诉他,说他不久后将会有一场祸害,感情便是指此事,不过陆判官也提到自己将会有贵人相助,所以他也就没那么的慌急。
反而脸容淡定地一口咬定,妻子换取人头是睡梦中发生的事情,自己事前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在吴侍御女儿被杀那天,自己还在云和县内,根本就不可能到达温州府吴侍御家中杀人。
之后分开审核了朱妻以及朱家丫鬟,得到的口供与朱尔旦说的一模一样,让得审核此案的云和县知县颇感为难,朱尔旦没有杀人这点可以得到确认,但其妻子换取吴侍御女儿人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让得他一时也定不了案。
吴侍御却说,若是朱尔旦用妖法谋害自己女儿的话,就算他身处云和县,也能隔远杀人,毕竟妖法这玩意,对于凡人来说,仿佛就像万能一样,什么都可以做到。
另外,吴侍御还提到,让云和县知县把朱妻活活烧死,让其把偷走的女儿魂魄归还。凡人都认为人的灵魂是寄居在脑袋中,朱妻换取自己女儿的脑袋,说不定把自己女儿的魂魄也偷走。
幸好云和县知县并不是迷信的人,他满脸严肃呵斥了吴侍御一番,说仅是因为这等迷信,就把人烧死,这样的判决如何服人?
最后,云和县知县令人暂时把朱尔旦以及朱妻关押,把朱家丫鬟放出,并令人着手调查吴侍御女儿被杀一案的真相。
在朱家丫鬟被放出之时,朱尔旦令其回家找陆判官商量办法。
入夜,陆判官飘然而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丫鬟忙把家中发生的事情,简单跟陆判官说了一遍,后者仿佛早有预料,轻声说出一个地址,说是找到地址的人,其就会帮忙出手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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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按照陆判官说出的那个地址,顺利找到了某间客栈。
在往着客栈看了一眼后,丫鬟迈步而进,就有小二迎上,口中问:“客官是几位?住宿还是吃饭?”
丫鬟忙说:“我是来找人的,不知贵栈中是否有一个叫‘张落叶’的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