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到头顶,正是中午时分,虚我突然从树荫里走出来,在阳光下挥了挥手臂,好象是身上涌出些许力量,于是招呼储北继续干活。
储北已经迷迷糊糊进入闭关状态,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虚我说出“干活”两个字,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看着**辣的阳光,疑惑地问:“有没有搞错,太阳底下劳作,热死人不偿命?”
“我选的就是这个时间,这个时候干活,才能出活。”虚我坚定的目光,不容置疑。
储北看着虚我,觉得他干活的方式方法与别人不同,也就是缺少智慧,储北越发觉得找到智慧神珠的必要性。
眼下大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此时干活,跟找死是同一个概念:“上午歇够了,中午陪紫外线一起干活?”
虚我笑了:“我没有智慧,但是我有技巧。不同的活,要在不同的时间段干。比如睡觉就要在晚上,我们这种活,就要在中午,而且要在阳光毒辣的时候。”
说着,虚我走向河边,他在前面走,储北只好跟在他身后,看看到底能有什么花样。虚我冲河边的那堆倒下的大树去的,两人一起来到那些树枝前:“今天这种活,你一定不会干,现在,我来给你做个示范表演。”
虚我抓起树皮的一端,然后用力向上一掀,“嘶”的一声,一大块树皮揭下来,摆在太阳底下,铺开到阳光里暴晒。
储北一看就会了,心想你这样弱智的人都能办到,我何等聪明,更不在话下,一抻手,撕下更大一块儿,放到了地面上,另一只手,第二块已经又撕下来了。
正午阳光,炙烤大地,热气升腾,云蒸霞蔚。
虚我告诉储北:“这是树皮在出气。”
储北纠正说:“得了呗,您真有学问,这种现象叫蒸发,我学过的。”
“你学的东西,一点用没有,几千年前,人们就开始这么做了,什么蒸发,和出气不一样吗?”
储北摇着头“那不一样,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
储北一想,说也说不明白,“咱们别说话了,还是闷头自己嗮自己的吧。”
两个男人,闷头干活,可是两个人低头默默无语地干活,又觉得十分沉闷,特别压抑,加上天气闷热,储北喘不上气来,又想开口说几句,但是想到刚刚说过了不再说,此时重新开口,又觉得不好起头。
没法说话,他只好先弄出点动静来,刚开始时,他咳嗽几声,可是虚我并不买帐,虚我只想尽快把活干完,已经习惯了沉默,并没有理会储北的想法,也没听出储北咳嗽声里的含义,他过于投入了,对外界浑然不觉,可是,储北并不恢心,他要继续咳,直到咳出虚我的回音为止。
储北一直咳,虚我没有反响,河边的林子里却有了反应,那边也咳起来,他们这一咳,倒是让虚我误会了,虚我暗中观察着储北,猜测会不会是储北在和别人对暗号?虚我向林子边走去,也学储北的声音咳起来,回应的声音来自边树林,虚我悄悄走过去,仔细听,辨认方向,这咳声是来自树上,虚我找到那棵树,声音正是从关风信子的树洞里发出来的。虚我奔过去,将耳朵贴在树上,果然是风信子发出来的声音,他打开树洞,大吼:“风信子,你发什么信号啊?”
虚我以为风信子想逃走,可是,并非如此,风信子龟缩在树洞里,哆嗦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