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点起了菊花灯,灯光柔和,似水流泉,透过菊花丝丝花瓣,光影遥逸,水伯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储北看到,水伯虽然年龄大了,可是身上的肌肉仍然壮实,满身仍然透着力气。
储北走到灯光之处,那里放着一个菊花台,台上放着那盏灯,储北小心翼翼地坐到一把木椅上面,看着水伯笑呵呵地走过来。
水伯自嘲:“人老了,就容易照顾不周,我一个人惯,房里也没准备什么可以招待的,壮士,我们秉烛夜谈。”
储北打量着这座房子,像一座大厅,顶棚高阔,木梁黛瓦,空间宽大,空气清爽,这里,对水伯来说,是有些显得大了,不像是一个人的房间。水伯在这里倒像是打更的。
他举头看房时,水伯已经穿上了绸缎睡袍,jing神饱满,面带微笑。水伯朝着储北直接走过来,对着储北双手抱拳于胸,“兄弟,你来了,我顿时觉得心里透亮了许多,你若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你,现在好了,只要看到了你,我的心里就有底了。”
水伯话里有话,但是储北猜不出水伯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可以说是互不相识,可是水伯说出的话来,好象与储北已经神交多年。储北站在那里,问道:“水伯,不知道哪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明说。”
水伯整理一下灯花,灯光又亮出许多,储北看到了水伯的皱纹和白发。只听水伯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好象多年前的一位故人,突然回到我的身边,我要向你倾诉,我们不是刚刚见面,而是神交ri久。相思久远,我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年岁大了?”
“水伯,您能说出这般亲切的话来,我真是受宠若惊,我斗胆归纳一下,这会不会就叫缘分。”
水伯伸出大指,眼神明亮了许多:“太对了,这就是缘分。缘分好啊,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过这样的感觉,为了一个人。自己愿意去付出。不管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回应,就只是心甘情愿地付出。”水伯见了储北,就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有如此的缘分,你就不要在我们家的房顶上悬着了,我不愿意看着别人在那里漂着,我心里不安。”水伯要安排储北和姝嫣住下来。
储北一笑:“这件事。这是不我一个人的事情,我要和姝嫣商量一下。”水伯同意了,让储北快点去商量,他要等着储北的结果。
暂别水伯,储北从外面轻轻关上两扇檀木门。但那门还是发出了一声,储北顿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内心之中觉得对不住水伯对自己的尊重,他轻轻向前走出几点,然后悄悄飞升到房顶,一步跃到房瓦之上,他看到姝嫣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向远处遥望。
姝嫣在房顶上看着下面黑黑的一片,心里也有些不安,毕竟是夜里,一个女子在高高的风口之上,耳边呼呼风声,白天说要浮在天空的时候,她以为很好玩,没有此刻会这样吓人,她以为偶尔玩一把黑的,也许会很刺激,没想到储北离开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心里早就有一些鬼故事,又浮现在眼前,姝嫣越想越是害怕。她观察着周围,想像着从哪个方向上会蹿出来一条厉鬼,张着血盆大嘴,对着姝嫣就要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