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没过多久就顶不住压力了,道:“皇兄,你关着我做什么,我还得回去看皇陵呢。”
“雷才是你的人。”皇帝用陈述的语气说,随即有恨铁不成钢道:“禁军里也有你的人。朕原本以为你悔改了……”
老七说:“皇兄不可听信谣言,那雷才明明是五哥的心腹,跟我有什么关系。”
皇帝不说话只是摇头。
老七又解释:“我已经在皇陵待了一年了,如何还能有这么许多心腹。”
皇帝依旧不说话。
老七头上一滴滴汗留下,半响,他终于忍耐不住大喊道:“雷才死了,你如何能定我的罪!”
皇帝笑了,“国师方才说了,你要是死不松口,就是七皇弟伙同五皇兄,意图谋反;你要是被诈出话来,就是七皇弟联合五皇兄谋反。”
“我不承认!”老七喊道:“你如何向众人交待!”
“朕都是皇帝了,何必事事讲求证据。”皇帝说,“更何况谋反这种罪名,谁敢替你开脱。”
老七愤愤道:“这又是谁教你的吧!”
皇帝笑了笑,“国师一开始跟你走的最近,下来又换了大哥,五哥又巴巴地往上凑,谁知道最后得便宜的是朕呢?”
皇帝整了整衣服下摆,又说:“你大概只剩下圈禁这一条路了。”
老七在后面的大喊大叫,“你以为贾敬是真心帮你吗,他就是贪财爱银子!”
皇帝丝毫没有理会,连脚步都没停,又去看下一位了。
五皇兄也在牢房里,这种关押重犯的牢房条件都还算不错,至少都是单间,而且相互隔的很远,完全不怕被打扰。
“五哥……”皇帝一进来就有点悲切的叫道。
“陛下,陛下,这事真不是我做的……雷才他定是被谁收买了!”老五很是着慌,挥刀砍向二皇子最多被降级,但是在那种场合动手,太容易被牵扯到谋反里了,皇帝杀个个把兄弟,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皇帝叹了口气,“五哥,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雷才又是你的人,你叫朕如何替你开口。”
老五急得在牢房里原地打转,“他是被人收买的!他是被人收买的!”老五突然停住,“他是被老七收买的!”
“老七?”皇帝犹豫道:“他都看守皇陵一年了,哪有机会……”
老五双手扒着栏杆,急切道:“你忘了老七去年假冒圣旨了!定是他做的!”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皇帝还是有些犹豫。
“一定是他,我要当面跟他对峙!”老五激动的大喊。
“要么这样……”皇帝有些为难,说:“不如你说是老七指示你的,你都是听他的,这样朕也好替你开脱。朕先将你的王位收回,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还回来,就跟以前的大哥一样。”
拿忠顺王做比喻真不是件好事,可是老五现在情绪激动,完全没听出来,他的关注点全部集中在“开脱”两个字上了。听了皇帝的建议,他急忙点头,说:“我这就写状纸!”
皇帝点头,又安慰两句出来了。
解决了两个,下一个是二哥了,现在看来二哥是没什么威胁,不过他手握重兵,又能打仗,还是试探试探为妙。
老二的地方是最好的,他不在牢房里,被拘在了宫里专门留宿王爷或者宠臣的院子。
“二哥。”这次是深沉的语气,“朕没想到大哥居然会谋反,五哥居然指使人谋害二哥,还好二哥反应机敏。”
老二今年也四十了,又一直在军中,先帝知道他是直肠子,比每当皇帝前的六皇子还要直,因此对他很是信任,又刻意不让他接触那些弯弯道道,因此已是知天命的老二,依旧保持了一份单纯的心。
“陛下莫怕,你二哥我武艺高强,哪能被人轻易得手。”老二道。
“大哥谋反了。”皇帝道。
老二很是豪迈的说,“他第一次就没成功,这次就更不可能了。”
兄弟两个又说了几句话,皇帝说是因为忠顺王谋反,一时间手足无措,这才将二哥一起带到了宫里,这就放他出去。
听到皇帝这样解释,老二便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等到皇帝亲自送他出宫之后,那一点点小小的不快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送走二哥,天已经快黑了,皇帝回到御书房,桌子上放着他前些日子从私库里翻出来的金饭碗,皇帝将金饭碗摸了又摸,道:“戴公公,你去把这个给国师送去。”
皇帝吃完饭,天彻底黑了。在喝了杯浓茶之后,他抖擞精神,去见明天就要被斩首的忠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