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大夫开错了药,药不对症;第二种……”她将目光在罗姨娘身上瞄了一瞄,含有深意地继续说道:“第二种就是,有人在薛姨娘的药里下了东西,才会让她终日被疾病缠身,不能痊愈!”
“罗姨娘,你认为我分析得对吗?”
那罗姨娘面色一红,见永晟侯也正看着她,不免紧张说话就有些结结巴巴:“我……这……是……可……”
林芳语轻快地笑了:“我只是做了大胆的猜测,真实的情况,还要侯爷来决断。姨娘怎地就如此惊慌?难道是知道什么,却没有对侯爷坦白过?”
“你……你血口喷人!”罗姨娘第一时间想到争辩,但她亲眼见证过侯爷对薛姨娘的不同,所以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我与薛妹妹从无瓜葛,也没有什么龃龉,我又怎么会害她呢,侯爷您要明鉴啊!万不可因为大少奶奶的三言两语,而让贱妾蒙受不白之冤啊,侯爷!”
“罗姨娘可真是能言善道,我只是推测,或许薛姨娘久治不愈,有着不同寻常的理由。怎么姨娘就以为,我是要怪罪到你的头上了。再者,这主谋和帮凶,或是知情者,这几者之间的分别,姨娘该知晓吧!”
“我……我……”罗姨娘铁了心要洗白,所以故意挺起胸脯,道:“能言善道的是大少奶奶你,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今日来一趟,也不过是想替薛妹妹打抱不平罢了。”
“罗姨娘说得极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罗姨娘如此一说,倒是给了我很好的启示呢!”林芳语说着,身子往侧一转,正色道:“媳妇正是因为觉出异样,所以才会求见,实在并非有意阻拦,再者,媳妇过去之时,尚有两三个灶台是空着的。”又不是非要这一个不可,罗姨娘反而抓着这点小事,找上门来,难道,她就是那个人?
探望薛姨娘遭拒绝之后,林芳语早让巧儿把薛姨娘的事情打听了些,巧儿原也会些医术,捡了药渣去问,虽然看过药渣的两个大夫都否认药渣中有毒,但林芳语断定,薛姨娘是被人所害,而要揪出此人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未见得。
不,不会是罗姨娘,凭着直觉,通常最开始出现的,打头炮的,都不是什么关键人物,而且罗姨娘为人胆怯,就是嘴皮子过过瘾,真要狠毒,又缺了心机,讲到谋划,又少了智慧。
她很想抓住罪恶的黑手,可凭一己之力,是决计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在今日上演一幕,只有引起侯爷的重视,才能把事态扩大,也才有机会抽丝剥茧,抓住真凶。
“侯爷,如果大少奶奶所言非虚,那么薛妹妹不是白白受了疾病之苦?还望侯爷明断!”罗姨娘也不是特别傻,这时候自然见风使舵,她知道,比起她的话,可能侯爷更加相信大少奶奶,而多说多错的道理,罗姨娘是明白的,所以她绝口不提谁是凶手,只带过一句,把所有重点引到薛姨娘受苦受罪身上来,唯有如此。侯爷的重心才会被转移。
林芳语也不再多言,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罗姨娘不是那只兔子,她留着还有用。
“遥儿,你先带你夫人走,莫要失了礼数。”永晟侯方寸大乱,还是不愿在儿子面前脆弱,第一时间就是要支开儿子,他要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