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段云飞刚走出自己的房门,一阵铺天盖地的呼噜声迎面扑了过来。时而绵长,如轻歌婉转。时而急促,似万马奔腾。相互交叉间不时伴着磨牙的刺耳声,如迪吧的dj在来回地划动。鼾声和磨牙声,交汇成一曲奇特雄壮的交响曲。
段云飞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多少年了,自己从来不敢在别人家过夜,就怕自己地动山摇的打鼾声把别人的房顶掀翻了。哪怕是与人合床都不敢,不得已时都是忍着瞌睡,睁大眼睛,连绵羊都不敢数,祈祷黎明快来临,没一觉能睡得踏实。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齐天的瘦弱身材怎么会产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在意的是以后可以挺着胸膛对别人讲,我这点小动静算什么,跟人家齐老比,我都没好意思说我会打鼾。
“愣什么?找到知音了?还不快洗刷赶紧撤!”刘无涯拍了一下段云飞,在他耳边大声地说。
马路上,两人边跑边聊天。
“无涯哥,看来你那挂坠真是好东西,可惜昨晚老齐人迷糊,要不仔细问问他,还有你那个手镯,说不定也是好宝贝!”那次阎山回来之后,过段时间刘无涯在被段云飞逼着喝药无可推脱时,亮出了挂坠和手镯,但并没把山洞的诡异地方告诉他,怕他无端担心。
“回头等他清醒了再问吧,反正也不急,你刚才出门时拿着一点草药和那张纸干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到武馆我问问四哥,看他知不知道这些药的药性。”
“瞧不出这粗旷的皮瓤里面还包裹着一颗细腻的心,可惜姑娘们不知道,要不要哥给你宣传宣传?”
“这个可以有!”
到了武馆,陈阿四正在喝茶。段云飞拿出药材和纸张,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陈阿四拿过东西,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进里屋查阅医书去了。不一会,陈阿四走了出来,告诉他们都是些强身健体,活络经脉的药,放心用。刘无涯趁机向陈阿四咨询了一个问题。
“四哥,你的速度有多快?”
“这个要看距离,距离短要爆发力,距离长要耐力,发力不同。”
“五米的速度你得多长时间?”
“进入状态,一个呼吸的时间。”
“能再快吗?一个眨眼的时间。”
“除非是关键时刻,逼出潜能才能办到,怎么问起这些?”
刘无涯就把齐天昨晚的事情挑重点对陈阿四讲了一下。陈阿四的表情有一丝诧异,但很快就释然,想了一下,对刘无涯说道。
“两件事,一个是我女儿,你们的大师姐明天回家,明天晚上你们晚饭就在我这里吃,另一件事无涯我交给你办,看齐老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帮我把他请过来,提前一天,我做好准备,能办到吧?”
“没问题,四哥,齐天的事应该不难,你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起码是对老人家的尊重嘛!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去练吧,我也要出去一下。”
傍晚回家的时候,段云飞忍不住和刘无涯谈起了大师姐。
“你说大师姐有多大?咱们管师傅叫四哥,按理说她应该叫咱们叔叔,这不乱了辈分了嘛。”
“你这副未老先衰的衰样,倒是有资格当她的叔叔,要不你明天和大师姐达成共识一下,别扯上我。”
“也不知道大师姐长的怎么样,千万别跟恐龙搭上血缘关系,否则我这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经受不了现实的摧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