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离开风寒阵不久,我还有些惊魂未定,本想从云霄那找些安慰,没想到却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通,当下又是气又是急,也没细想他在骂我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而生气,只觉得胸口一闷,心中几番委屈,想也不想地脱口道:“你骂我干什么?我去水牢找你也是担心你,什么闯阴门不闯阴门的,你说话怎么那么冲?我又没做什么错事!”
“这还不叫错事?”他被我气笑了,“好,你本事大,闯阴门破前阵都没有问题!那你刚才傻愣愣地站在风眼中心干什么?是等着风刃把你片成肉酱还是准备大显神通破了整个地下水牢?要不是我把封魔剑扔了过去替你当下了那些风刃,你早就尸骨无存了你知不知道!”
“我……!”
“我就这么让你放不下心,宁愿相信施睿隐也不愿意相信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没有你保护着不可能从地下水牢中安然脱身,所以才眼巴巴地跟在别人身后闯进来救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我急得不行,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云霄似乎冷静了一点,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问我:“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又为什么要过来?”
“因为——因为我担心你,”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感到了几分心虚,等意识到他刚才说话那么冲完全是因为担心我后就更是没了底气,只能小心翼翼地配笑着道,“我只是想,既然江简把那么一个大秘密埋藏在地下水牢,那前往水牢的路上定会布下无数机关——我当然不是觉得凭你的能耐破解不了那些机关!只是、只是你在破解了重重机关后定会耗损不少法力,也会感到劳累,若是此时江简出现,那岂不就惨了?而且江简一定会设法得知你们的行踪的,我怕你跟他遇上,所以就——”
“所以就跟着那姓施的去闯了阴门?”云霄看样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不再气急败坏,但脸色仍然好不到哪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还有没有点脑子?你是女子,他也是女子?就这么贸贸然地去闯阴门,你也不怕闯出什么事来!”
若说我先前还有点惶然的话,现在听了他这话我就完全放下了心,看来他真的只是气我行事冒失,而不是对我有所怨言,便有些得意忘形地笑道:“没事啊,施睿隐虽是男子,但是他有专门的女子之血用来开启阴门,没什么——”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
“说啊,”云霄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继续说。”
“……”就他这么个神情,我就算是有话说,我也不敢说啊。
见我不说话,云霄的笑容更深了,虽然怎么看都怎么有怒极反笑的意思在里头:“他有法宝,有能耐,所以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做错,是不是?你是不是还在心里庆幸跟了他来,要不然我若对上江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不对!”他这话我可不敢接茬,连忙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但你这么做了!”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
我抿紧了唇,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摆出这副委屈的神情给谁看?”或许是因为我的沉默使他之前的那一番话石沉大海,云霄看上去更气了,怒极反笑道,“花大神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姓施的不是什么善茬,不可信,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当然记得,只是事急从权,有关你的安危,那些什么承诺都被我抛到了脑后,哪里还想得起它们来,只不过这话我不敢说,怕说了又被他一通骂。
“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以后若是绕开我找到你的头上来,你绝对二话不说就回绝他,结果呢?你今天怎么做的?非但没有一口回绝,还跟着他跑到地下水牢来,你是嫌你活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我本来就活得比你久。”
云霄就笑了:“你再说一遍?”
“……”
“说啊,怎么,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