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经过,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这可是我一手策划的啊,最为策划人没能看到那惊人的结果真是遗憾,我躲在墙壁后面,继续听那两个女仆说话。
不过真是没想到诶,先生竟然是私生子,还在国外待了那么久……一个立马换了种敬佩的语气。
我眼睛一亮,不错啊,这都能挖出来,不愧是无所不能的狗仔队,因为这个消息,方祈洺在方氏财团的地位肯定大受影响吧。我更加舒爽,兴致勃勃准备继续听下去,却听另外一个女仆恨恨地说: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什么!那报纸上也有她的照片,毁了先生不等于毁了自己吗!
我浑身一僵,我什么时候给过照片给那个笨蛋记者了!
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个记者看着笨其实精明得很,知道这篇报道不能在自家的杂志社发,卖给了别人,还偷偷拍了照片。
这就是损敌一千,自伤三百么,我苦笑着想。
但是方祈洺跟我是不一样的,光是一篇报道就能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对我失去信任,而对于方祈洺,就算他的所有事情被狗仔队挖出来,他也有能力压下去,然后用别的更加吸引人眼球的东西抹去人们脑子里的印象。
他的一千,可以恢复,甚至这一千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我的三百可是我的全部,想到我爸妈那通心的表情和林晖决绝的背影,我心痛如绞。
而这个时候那两个女仆已经换了话题,全部都是来讨伐我了,一个说我长得又不怎么样,哪里配得上方祈洺,一个又说,我脾气古怪,搞不懂方祈洺为什么迁就我。
我听了只想笑,迁就?他逼我入绝境,你们怎么知道他的手段?
猎物的悲哀,只有猎物本身和猎人知道而已,可是猎人是怎么都不会告诉别人,当猎物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她究竟有多绝望,而我一人的辩解,苍白无力地没有人会相信。
她们俩的对话我再也听不下去,咳嗽了一声从她们俩身边经过,她们立即停止了话题立到墙边,双手背在身前,头低着不敢看我。
我状似高傲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心里却一片荒凉,到头来,我仅剩的自尊,还是方祈洺施舍的。
依旧是一夜无眠,失眠如同幽灵一般缠着我,被子里很冷,我怎么蜷缩起身体都留不住一丝暖意。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终于在背后贴上一块热源后安宁下来,我如同抓住浮木的溺水之人,紧贴着这个热源沉沉睡去。
后来我半夜醒来,首先听到的是水流的哗哗声,我撑起身体一看,是方祈洺在淋浴,房间里已没有墙壁,我可以看到方祈洺肌肉紧实如同男模一般完美的背脊,我摔回棉被里,想再次睡着却怎么都定不下心来,方祈洺带着湿意的身体贴上来的时候我放弃般地闭紧了眼睛,到头来,连起码的安全感都是他给的。
我向家庭医生要求开安眠药,家庭医生没有答应,这是我能预料到的。晚上我继续跟失眠抗争,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却被失眠折磨得更加烦躁,这个时候忽然耳后一阵温热的吐息:“怎么,睡不着?”
我一惊,方祈洺却已经上了床,从身后抱住我,说:“这样好点了吗?”
他比我稍高的体温让我觉得安心,我抑制住向后靠的冲动,任凭他这样抱着我。好在,我最后睡着了。
白天我和方祈洺依然用沉默抗争,晚上我却不得不依赖他的体温睡着。这场无声的抗争,终究是我输。
但我不会轻易认输。
一连几日安分守己,方祈洺对我渐渐放松了警惕,就如他了解我一般,我也了解他,我的伤口会让他疼,而我的温顺,他求之不得。
即将到我生日的时候,他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的生日和圣诞节挨得很近,每每我生日快到的时候,街上也装饰出了浓浓的节日味道。
我说:“我想出去买衣服。”
最近天气渐冷,方祈洺不再要求我赤身,当然若是待在那个温度不变的二楼赤身肯定不会感冒,但是我现在的活动范围已经不再局限于二楼,除了他,我每天要遇到的人还很多。
我原本以为他会拒绝,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方祈洺想了一下,说:“好啊。”
我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