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
愈是如此,宁无双内心愈发惶急,连忙道:“火掌门,你若是对赔偿条件不满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商量,只要是我能够做主的均能允诺!即使此刻我尚不能做主,曰后也保证一定满足!”
宁无双这话分明是以自己“少主”的身份做出保证了,她的承诺很简单,如今天宁府就她一个真正的继承人,不出意外,天宁府也必然是由她来继承。
她的意思是只要在天宁府资源范围之内,尽可用来补偿乾门,为的只是令方辰免罪!
如此大手笔之下,便是火行烈,都不禁暗暗惊叹!他自然不会天真幼稚到认为,自己要天宁府基业来抵偿,那乾门就可以借之重回四大顶尖宗派之列!
可是,从宁无双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决然,却分明表露出了为方辰不惜一切的心意,这才是真正令得他为之震撼之处!
方辰,这少年哪来如此魔力……心下震撼,火行烈却是摇头,依旧是摇头!
火行烈做事自有他的行事规则,哪怕心中早已赦定方辰无罪,可是要他以此来博取一些额外的好处,他却是绝对无法做到——这,就是一派之尊的傲骨!
“很抱歉,宁少主,我无法答应你。”火行烈在清楚了宁无双的心意之后,语气有些缓和了,对自家弟子如此被人看重,他发现自己内心竟多少产生了一些欣喜之意。
此言一出,宁无双花容惨淡,禁不住娇躯一晃,似要栽倒!
哪怕过了少年慕艾的年龄,见到宁无双这般情态,火行烈都是不禁有些怜惜,几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将真实打算道出……可是身为一派之尊的身份却是让他仍然固执地坚持着,不愿意给人一丁点自己是在压力下才做出释放决定的印象!
于泉在宁无双百般委屈求全时,早已内心愤怒之极,对他来说虽然非常想为天宁府招揽天赋惊人的方辰,可是更不愿意自家小姐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委屈!
这,是于家先祖以下,所有人的坚持——守护!守护宁家之人!
看着宁无双惨淡的容色,于泉终于按捺不住愤怒了,他猛地踏前一步:“火掌门,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们如何赔偿,你都是不准备释放方辰了?”
如果说对宁无双还多少有些怜惜的话,那么面对于泉,火行烈可就是老实不客气了。他面色微沉,道:“不关乎赔偿,而是此事乃是我乾门内务!恐怕还轮不到贵府来插手!”
声音沉凝,如被铁铸!
“贵府虽然名列四大宗派之一,怕是也没有这等资格来插手别家内务吧?难道,你们准备仗势欺人不成?”
左莫长老禁不住苦笑了,他知道自家掌门师兄又犯了倔脾气了,别看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行事多有顾虑,显得很好说话。
事实上,他内心的倔强不知道有多强!
尤其是摆脱了心头魔障之后,压抑了多年的豪烈之气爆发,他更为坚持!
于泉这话,怕是触动他最不愿被人触碰的逆鳞了!
“你——”于泉气得食指怒张,指尖剧烈颤抖着,胡须也是一阵抖动,铁清之色泛上脸颊。一股冲动再也按捺不住,暴怒的喝声如雷冲出喉咙:“你这蠢货,你,你根本就是一头蠢驴!”
“不,你根本连蠢驴都不如!”
愤怒的喝声如利箭射出,威力之强绝不亚于撼世弓的全力一击!
这一道喝声不仅仅是将火行烈与左莫长老、聂平齐给震住了,即使是宁无双都是睫毛一颤,诧异地看向一贯老成持重的于泉!
聂平齐最为尊敬乃师,闻言怒不可遏,立即沉容上前道:“于前辈,我乾门内务,自有家师处理,请不要再多言!”
他话语中分明带有逐客之意了,以他乾门大师兄的身份做来,倒也不算是唐突。
左莫长老也有些怒气,没有阻止,他虽然很眼红宁无双承诺的好处,但要是与在乎的人相比,那孰轻孰重自然一辨可明!
不错,自己是喜欢骂火行烈“蠢驴”,但那是自己师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骂,就是不行!
于泉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面对聂平齐的冷哼丝毫不理,陡然间挥手射出了一枚圆球!圆球去势不算太快,直朝火行烈飞去!
“师兄!”左莫长老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扑了过去。
火行烈一招手,将圆球抓于掌心,眼神示意左莫长老不必惊慌。并非他大意,而是他内心非常清楚,于泉绝不可能在这里对自己做出什么暗害的举动!
要知道,于泉随身可是跟着天宁府唯一的一名继承人。他若是胆敢在乾门对一派之长动手,怕是要将这位继承人搭在了此处。
于泉,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
所以,火行烈笃定地将圆球接下,待得看清楚了手中之物时,他不禁流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元器?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