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心瞧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什么事情?”
仓亭派的大师/兄说:“刚才无名山庄里一阵骚/乱,我听贺盟主说是三师伯死了,吓了一大跳。听说三师伯是昨天晚上死在后山的,所以我赶紧就过来找两位了。”
仓亭派的大师/兄急忙忙的来找他们,就是为了三师伯的事情,他竟然说昨天晚上看到了三师伯。
倪叶心立刻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三师伯。”
大师/兄说:“过了子时之后罢,大约是,就在后山附近。”
慕容长情皱眉,说:“那么晚了,你去哪里做什么?”
提起这个,大师/兄有点悲伤,说:“我是去给阿筱师/妹烧纸钱的,所以就去了后山附近。我是子时过后才出门的,到那里烧了纸钱,本来打算回去了,不过突然看到了三师伯。我本来想上去跟他打招呼的,不过当时三师伯身边还有一个人,两个人急匆匆的就往后山上去了,所以我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走的很快,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回房间了,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三师伯死了的消息……”
倪叶心说:“三师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上后山去了?”
大师/兄点了点头。
倪叶心一惊,难道是之前和三师伯一块的贺婉?
大师/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八师叔罢,毕竟八师叔的身材比较特别,所以虽然当时天色很黑,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八师叔?”倪叶心皱眉。
刚才贺婉说过,她夫君每天都吃那些东西,但是唯独不一样的就是经常会去找八师叔喝酒,如果八师叔在酒里下了毒/药,那么到是能说得通。
慕容长情面色突然沉下来,说:“看来昨天晚上跟三师伯上山的人真的是他。”
倪叶心说:“你怎么肯定的?”
慕容长情说:“我们先去找那个八师叔,边走边说。”
倪叶心立刻点头,急匆匆的跟慕容长情就走了,走之前谢过了大师/兄。
慕容长情说:“我们早上刚看过三师伯的尸体,有人从正面给了三师伯一剑,三师伯左手抓/住了剑刃,以至于三师伯的手指和手掌差点被剑刃割断。”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对,我记得。”
慕容长情说:“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是并不全面。我会立刻一手稳住伤口,然后一手抬掌将偷袭自己的人击飞。”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三师伯左手握着剑刃,右手是空着的,很有可能下意识的抬起了右手,给了凶手一掌。
慕容长情说:“虽然三师伯受了伤,不过他的内力还是比较雄厚的,在垂死之及应该是用了全力,所以那个凶手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倪叶心一愣,这回算是明白了,说:“所以八师叔他捂着胸口,又咳嗽,根本不是因为感了风寒,是因为受了内伤。”
“的确。”慕容长情说:“我之前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这一节,所以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八师叔咳嗽的时候,的确很像是受了内伤的咳嗽声音,而且内伤的确不轻。”
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觉得八师叔实在太可疑了,两个人立马往八师叔的地方赶去。
刚才倪叶心问完了八师叔的话,他就回房间去了,不知道这回在不在。
他们在半路上的时候,还遇到了贺向深和慕容毓。
慕容毓见他们匆匆忙忙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倪叶心来不及解释,赶紧拉住慕容毓,说:“来来,师/弟,你快帮个忙。你轻功不是很好吗?偷偷潜入八师叔的藏酒窖里,看看他那些酒有没有问题,里面是不是有毒/药。”
慕容毓听得有点懵,贺向深说道:“八师叔没有酒窖。不过八师叔的确喜欢喝酒,藏了一些酒,都在他的屋里。”
“在屋里?”倪叶心说:“那师/弟你只能想办法潜进他的屋里去查了。”
慕容毓说:“行,我知道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困难,不过慕容毓轻功好,又懂的蛊毒,所以这并不成问题。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质问八师叔,这样还可以给慕容毓分散一下/注意力,好让他赶紧去找一找。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很快就到了八师叔的院子,这会儿八师叔的弟/子在院子里,说八师叔回房间休息了,应该是在睡觉。
倪叶心让弟/子敲门,把八师叔叫出来。
八师叔很快来看门了,不过的确是像是在睡觉的样子,打开门看到是他们,就笑着说:“两位有什么事情?”
八师叔说着,慕容长情突然出手如电,一把就扣住了他的脉门。八师叔根本反应不过来,武功也没有慕容长情好,一下子就叫慕容长情得手了。
慕容长情得手,施施然的又松开了,拿出干净的白色锦帕擦了擦摸过八师叔的那只手。那洁癖程度看的倪叶心眉头直跳,他这些天差点忘了慕容大侠还有洁癖。
八师叔慌了,脑门上直冒汗,说:“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慕容长情不理他,对倪叶心说:“他的确受了内伤,很严重。”
八师叔一听,脸色刷的就白了,瞪着眼睛看他们。
倪叶心说道:“八师叔,昨天晚上你约了三师伯一起上后山?你们是去说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要偷袭三师伯?你的内伤是不是三师伯临死时候打的?”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八师叔很激动,不过喊完了之后他就开始咳嗽了,“咳咳咳”的几乎忍不住,竟然还咳出了血,看起来的确是受了内伤,骗不了人了。
倪叶心微微一笑,说:“你想抵赖?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和三师伯一起上了后山。”
“什么?”八师叔脸色更白了,咳嗽都忘了,一下子就不咳了,不过他嘴上手上都是血,看起来有些诡异。
八师叔冷笑了一声,反应过来说:“你们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想要诬陷我罢。”
“啪嚓”一声。
倪叶心差点被溅了一身水,抬头一瞧,慕容毓和贺向深站在屋顶上。
慕容毓从屋顶上扔了一坛子酒下来,酒坛子砸在地上瞬间就碎了,里面的酒水溅了一地。慕容毓的怀里还抱着三个小酒坛子。
八师叔抬头一瞧,顿时懵了,一脸的面如死灰。
慕容毓动作实在是快,溜进了八师叔的屋里,找到酒坛挨个打开一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毓从屋顶上下来,说:“八师叔,这几个酒坛里的酒被下了毒/药,你可别说不知道。”
八师叔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然后捂着嘴巴又开始咳嗽。
倪叶心继续说:“昨天晚上,仓亭派的大师/兄亲眼看到你和三师伯一起上了后山。”
“你说什么?”八师叔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倪叶心奇怪的挑了挑眉,觉得八师叔这句话有点耐人寻味。
倪叶心说:“千真万确,他刚刚亲口对我们说的。”
八师叔一下子脸色从死灰色变成了猪肝色,涨得通红,勃然大怒的说道:“骗子!你们被他骗了!是他!杀/人的是他!我告诉你们,他才是凶手,我是被他利/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