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她们踌躇着,纠结着,那边,赫连卓凡已经开始使坏了,从来对南宫踏雪不屑一顾的他,居然主动找上门攀谈。
唠唠叨叨,嘀嘀咕咕半天,就是明示暗示的要南宫踏雪多给草儿下绊子,最好折腾死她才好。
南宫踏雪唯命是从,赫连卓凡求她的事,她必当尽心尽力。
能与赫连玖漾交好的,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论起整人来嘛,那还不是驾轻就熟的。
南宫踏雪的长相还算出色,放在人堆里,也能脱颖而出的那种,看南宫沫四十多的年纪还风韵犹存,就能看出几分。
不过,赫连卓凡从来不敢对南宫踏雪有什么非分之想,除非他准备放弃澹台皓月,不然南宫沫不会任人欺负南宫踏雪一分。
他的那些手段,也只敢对草儿这样有姿色没背景的丫头使使。
不过他也太低估草儿的本事了,当年在天涯楼做雅妓,一伙一伙的好色之徒,不是也连她的手都没摸到过吗?
转眼间,已经到了各队人马启程回部落之时了,沐千寻还是放心不下草儿,差了子桑笑去南宫部落。
子桑笑的功夫与赫连玖漾有的一拼,只要不是澹台皓痕这样的人出手,几乎是安全无虞的。
一句话出口,就遭到了赫连锐绝的驳斥:
“不行!子桑笑是父汗派去保护你的,不能随着她走!”
沐千寻一瞬间就怒了,既然说是她的下属,为何她不能指派,怒火冲击着理智,不顾一切的朝着赫连锐绝吼叫:
“是保护还是监视,你自己清楚,我不需要!”
平白红了眼眶,拉了白雪,转头就走,却不是樊宁城的方向。
赫连锐绝一愣,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摆摆手,有些许疲惫:
“子桑笑,跟上!”
子桑笑来不及出发,澹台皓痕就一把扯过他手中的马,动作敏捷,化作一道残影,飞驰而去。
恰巧,慕宥宸去替沐千寻取迷蝶蛹,等慕宥宸赶回来,她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听着背后紧跟着的马蹄声,沐千寻闷闷的回头,发现是澹台皓痕,一脸愕然,平复了下心情,开口:“你跟着我作甚?”
“郡主可是忘了,现在我是你的仆人,一月之内,我有责任保护你!”
澹台皓痕放慢速度,与沐千寻并排而骑,唇角微勾,侧脸俊逸的醉心,语气欢愉。
沐千寻没有做声,不断向后张望,心头仿佛压了什么似得沉重,又似乎空落落,总之说不出的不舒服。
再没了策马奔腾的心情,干脆翻身下马,耷拉着脑袋,牵着白雪,慢悠悠的向前。
“你和你娘亲一样漂亮。”
澹台皓痕望着远处,眼神复杂难懂,淡淡的打破这一片的寂静。
沐千寻心中觉着好笑,澹台皓痕顶多比她大两岁的样子,怎么可能记得凌星,这是跟她闹着玩儿吗,不过还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我娘亲?你见过我娘亲?”
“见过你娘亲的画像,在我们澹台部落,父亲的屋子里,暗格里,到处都是你娘亲的画像。
光是一张画像,都能让人怦然心动,也难怪父亲一辈子都对你娘亲念念不忘。
你与你娘亲很像,不过…性子不像,听父亲说,你娘亲冷若冰霜,谁都不能靠近,也只有部落长走进了她心里。
可是,部落长还是有了别的女人,光凭这一点,他就永远比不过我父亲。
就算我父亲并不爱我母亲,他也只娶了她一个人,只生了妹妹和我。
他说,爱一个人就要终其一生,父亲其实可以拿下部落长之位的,可惜…”
他没有再说下去,沐千寻却猜到了大概,心一阵狂乱,“爱一个人就要终其一生”,所以澹台皓痕屡次三番帮她,是因为他父亲深爱凌星多年?
可是他为何要与她说这些,再怎么说,赫连锐绝都是她爹,他就不怕她告诉赫连锐绝,这话听着怎么就有觊觎部落长之位的意思呢。
耳边忽的听到一声隐隐的,由远及近的呼唤生,沐千寻回首,深幽的眸子被什么搅动,光芒亮的晃眼。
慕宥宸急急的停下,站在沐千寻身旁,淡淡的撇了澹台皓痕一眼,拉着沐千寻走出了大老远,将她环在怀里,眼神骇人,语气霸道:
“不准你和他待着!听到没有!”
沐千寻嘟着嘴,扑到他怀里,左蹭蹭,右蹭蹭,他小气的夫君,又吃醋了呢!